“我怕結婚了你就變成黃臉婆了。我喜歡你現在的樣子。反正我的心是你的,你還要婚姻做什麼呢?”他的唇湊在我的耳朵邊,癢癢地吹著氣。
婚姻是什麼?大家都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但是,假如沒有婚姻,愛情就會死無葬身之地。我可以不在乎婚姻,但是,以後,我能夠給我的愛情什麼樣的葬禮?我可以理解第三者,可以理解包二奶養情婦,但是,我不能讓自己也成為二奶,或者情婦。
也許是我的沒反抗加快了他的荷爾蒙分泌,他的手開始忍不住遊移。當然,我依然沒有阻止。我笑得一臉邪邪地看著他。那樣的笑容,我自己心裏都直發麻。可是他沒有注意到。他的唇正小雞吃米一樣地落滿我的臉,以及所有沒有衣物包裹的地方。
他開始喃喃地說愛我。說不見的這幾年,是如何的想我。一邊說著,他還不忘記伸手解我的衣扣。這時候我站了起來。不是給他一巴掌。我隻是反身坐在他身上,然後解他的衣扣。
手解著扣子,我的視線卻是落在他臉上。他並不奇怪於我的動作,隻是閉著眼睛,一副很陶醉的樣子。他的嘴角甚至揚起來,很心滿意足地笑。
摸到皮帶扣的時候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解開了。襯衫,褲子,領帶,內衣,一件件散落在地毯上,像我客廳裏狼藉滿地的零食袋子,離開了實物便隻是毫無意義的東西。如你想象,我看到了一個□□的裸男。□□的斷臂維納斯是一尊美神,可是這個□□的健全的有著英俊麵孔的男人,此時呈現給我的卻隻有不堪的醜陋。刹那間心痛難忍,所有的美好的記憶都在這昏黃的燈光裏被抹殺了。
我跳下床,打開了衣櫃。一隻黑色的旅行袋安靜地躺在裏麵。
看我拿出了一條襯衫,他的眼睛亮了起來。他說,寶貝,你穿這條襯衫一定很性感。
可是我並沒有穿上它。我拿出了旅行袋裏所有的衣服,連同地上的衣服,一起抱起來,甜甜地笑著說:“親愛的睿哥哥,你的衣服好像有點髒了,我幫你拿去幹洗吧。”
林睿居然也不急,懶懶地躺著,雙眼迷離地看著我:“寶貝,你怎麼還跟以前一樣愛搞怪呢,乖,快過來啦。”
沒理他,我轉過身,打開門走了。
踏出房門的時候我又猶豫了一下,是的,我不是那麼堅決果斷的女人。但是最後我還是走了,把手機也關了,然後我把他的所有衣物都放到了附近的幹洗店,留下他的手機號碼,讓幹洗店的人洗完再電話通知他。
林睿一定恨死我了。
而我的心裏,也是五味雜陳。
我以為他曾經是多麼高尚純潔多麼真誠的一個人呢,現在卻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或者說,他一直以來都是,隻是現在才表現出來而已。很早以前就聽說過“男人本色”,但是我從沒把這個詞用在他身上。看來我錯了。
但是,最讓我難以接受的還不是這一點。我不能接受的是他的虛偽,和虛假的愛。他隻是想跟我□□而已,何必還要口口聲聲說愛我?其實在我看來,□□隻是一種身體行為,與精神無關,與愛情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