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妍不許我去找許遠,但是,第二天,他就來找我了。
看見他那張臉的那一秒,我就又開始犯花癡了。
他明明依舊是簡簡單單的白襯衣、牛仔褲和帆布鞋,可是襯著那張好看的臉,就成了我的瞳孔上麵怎麼看都看不厭怎麼看都最好看的風景線。
班裏同學看到了校草許遠,立刻噓聲一片。他們原本不明就裏,知道了他是來找我之後,起哄起得就更加凶了。——他雖然隻在我們學校呆兩個月,但是因為是學校裏的風雲人物的關係,所以他們都認識。我那麼高調地宣布喜歡許遠,而如今校草許遠居然主動來找我,所以他們都激動。
同學在起哄,我窘迫得不行,一張臉又燙又紅,倒是許遠一臉平靜,他不僅笑吟吟地朝我們班那幫起哄的同學們看回去,而且還做了一個痞極了的動作——對那些起哄的人眨眨眼,而後甩了一個飛吻。
明明是很女氣的一個動作,他做起來,卻瀟灑極了。
眾目睽睽之下,他將修長的手臂一伸,擁著很有幾分無措的我,揚長而去。
所有人都不明就裏,當然,也包括我。到了校門口,我頓住腳步不肯再往前走,他這才停住步伐,笑嘻嘻地告訴我,他是要出去打一場群架。
我皺了皺眉毛,有些不明白他的話,他就又來揉我的額發,笑得寵溺而又狡黠,他說,“安然,是你的名字沒錯吧?你是我見過最勇敢的小孩子啊,所以當然要帶著你去助陣嘍!”
說完這句,他就不由分說地扯著我繼續往前走,走了好幾步之後,我才反應過來其實還沒有放學,還有,為什麼門衛根本就沒攔大搖大擺地出了校門的我們?
直到坐上了他的摩托車後座,我才明白過來——他不僅是我們學校裏出了名的校草,還是學校裏出了名的痞子。門衛不會攔他,這是多麼符合常理的一件事。
一路上,他把車子開得很快,我的裙子順著灌進來的風獵獵作響的時候,他抽空扭一下頭看我一眼,墨色的眼睛亮晶晶的,笑得痞極了,“喲,今天不穿你那幼稚到死的背帶褲了?”
七年未見,他已然完完全全徹徹底底地不記得我了,小孩子,幼稚到死,這應該就是他對我的第一印象吧。
到了地方,看到眼前那黑壓壓一片呈對立僵持局麵的兩撥人,我有些懵了。
這,是我生平第一次,見到打群架的場麵。
遠哥哥卻很激動,他那漂亮的眼角眉梢裏都寫滿了躍躍欲試,臨走前還正正經經地把摩托車的頭盔扣到了我的腦袋上,拍了拍我的臉頰,笑嘻嘻地說,“小妹妹,待會兒隻準看我,你要仔細看清哥哥的英勇神武!”
我根本就沒來得及攔他,他已經分開眾人走了上去。
再之後,就是一場混亂無比的鬥毆場麵。那些比我大不了幾歲的麵目張揚的男孩子們,拎著各種各樣的凶器——啤酒瓶、鐵棍甚至桌子腿兒,毫不客氣地朝對立那一方的身上砸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