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遠哥哥,就像是定身咒,成功地把我的身子瞬間給定住了。
等我回過神時,她已經靈活地從我的桎梏下逃了出去,抬起手摸一把臉上的淚,得意洋洋地看著我,“怎麼樣,嚇著了吧?”
我有些怔怔地看著她,“遠、遠哥哥?你……”
話沒說完,她已經挑釁地揚了揚眉,“你不認識我遠哥哥嗎?”說完這句,她朝我搭在肩頭的衣服看了一眼,眉眼間盈出了幾分狐疑,困惑地說,“你到底是不是警察?這身衣服……不會是你偷的吧?”
我依舊沒能想明白眼前這個古靈精怪的丫頭到底是誰。她是認識我的?還叫我遠哥哥?由於腦子裏在想著問題,所以我嘴上就沒回答她。
誰想,我的沒回答,竟然讓她以為我是默認了。
“果然,”她一邊往後退,一邊撥弄著手裏的電話,還不忘不時警覺地看我一眼,“110嗎?這裏有個偷警服冒充警察的……我在哪兒?這是……”
說到這裏,她居然朝我看了過來,無比自然而然地問我,“這是哪兒?”
我無語地翻了個白眼,你給警察打電話是為了報我的警,居然還好意思腆著臉問我這是哪兒?
被她這麼胡攪蠻纏了一番,我實在是徹底沒了關心她的興致,也不搭理她的話,拔腿就走。
誰想,卻被她一把拽住了胳膊,“別跑啊!警察叔叔,”後麵一句,她卻是對著電話裏那位喊的了,“這個假冒的警察要跑——”
我徹底煩了。劈手奪過她手裏的電話,對著電話那頭也不知道是哪位警察說,“你好,我是XX區警官許遠,我的警官號是XXXXXXX,剛才打電話報警的小姐喝醉了……對……是我……對……好,謝謝。”
事情解決,我把手機塞進她的手裏,扭頭就要走。
“遠、遠哥哥?”她在我身後出聲,嗓音驚疑不定。
我這才想到這麼一回事,就頓住腳步,扭過臉去疑惑地看向她,我盯著她那張漂亮的麵孔看了又看,最終下了結論——我不認識她。
“我是許遠。”我看著她的臉說,“但不是你遠哥哥,我好像並不認識你,這位小姐。”
我的話音剛落,她的嘴扁一扁,再扁一扁,下一秒,兩道淚水就從那雙又大又黑白分明的眼睛裏滾落了下來。
我愣了一愣,生平最是見不得女孩子哭,方才那股子冷漠和決然不由地淡了幾分,我猶豫了一會兒,最終決定往前走了小半步,原本沉穩的聲音稍稍放軟了一些,“你哭什麼?認錯人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醫生給你開了藥吧?這麼晚了,快些回家吧。”
“我才沒認錯!”誰想,她不僅不聽話,反倒脖子一梗,頭一仰,那雙大眼睛狠狠朝我瞪了過來,“你叫許遠,你八月初七生日,你右手臂上有一小塊胎記,你外婆家不在北京,在G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