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會不會結婚,嫁沒嫁人,你也不知道。”
“是!”
“那,我就有機會。”
“什麼?”
“你是不是就這樣一直等下去,找下去?”
“這……”
“你等人家,找人家總有個限期吧。再說了,是不是人家愛上你,怎麼證明愛上你為什麼不說,在山上,在公園門口,你們在小商店裏,不是都有機會嗎?為啥子不說,會不會是你自作多情?”
“不是的,不是的,她在小商店裏送給我香山紅葉,那是愛情的信物,我找出來給你看。”
遠方從自己的房間找來了十二張香山紅葉的“詩葉”卡片,每一張卡片都鑲嵌有一張生動圖形和不一樣的香山紅葉,每一片香山紅葉都配有唐詩,由於是塑皮壓膜的六片一組,連成一片:“給,你看看。”
秀巧接過香山紅葉卡片,翻過來看過去,這是李白的“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倫送我情”。這是杜甫的“窗含西嶺千秋雪,門泊東吳萬裏船”。這是劉禹錫的詩:“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晴卻有情。……遠方哥,沒有什麼呀,就是幾首唐詩,你不是也買了送她嗎?有什麼秘密嗎?”
遠方接過秀巧推過來的紅葉卡片,順手把卡片掛在火籠上麵掛烤衣服的鐵絲上,嘟嘟囔囔說了句:“反正,孟玲讓我經常看,更不讓我送人。”秀巧冷笑了一下:“遠方哥,你夠癡夠傻的了,那你就等吧,我去睡了。”“早點休息,你早上起得早。”
秀巧進屋休息了,而遠方卻難平靜下來,他也不得不問自己,自己與孟玲的愛情,是不是真的有些不著邊際,真的是無的放矢,真的是虛無縹緲,真的是遙不可及。但是,很快又被遠方否定了,孟玲是活生生的人,又不是白蛇化人,又不是七仙女下凡,和自己在香山上實實在在待了一天,又不是自己做夢,更不是自己幻想。但是,到哪裏去找她,到哪裏找到她,找到她要多少時間……所有這些問題無不炙烤著遠方的內心,遠方想得頭痛,就歪躺在火籠邊,癡癡傻傻地看著掛在鐵絲上的香山紅葉卡,“孟玲,這是你給我留下的紅葉卡片,我可是經常看,經常看呀……”
突然,借著火籠升騰起的火光,也憑著堂屋不太亮的電燈電光,遠方在斜躺的角度,看見了一片紅葉卡片上的一角又多了一層東西,這東西隻有借著燈光,斜著四十五度才能看見。遠方站起來,走到卡片正麵看,又看不見了。遠方又回到小木椅上歪躺著,借著燈光和火光,又看見了紅葉卡片的右下角有一層東西,“那兒一定有一個東西!”
遠方把紅葉卡片取下來,仔細用手觸摸,這才感覺到,這卡片的右下角比其他地方厚,“裏麵有東西。”遠方從屋裏找出剪刀,小心翼翼地劃開紅葉卡片,在卡片塑膜底和紅葉之間掉出一張巴掌大的紅紙片,找到紙片,遠方什麼都明白了,他激動不已,情緒失控:“秀巧,秀巧,你來看看。”
睡得迷迷糊糊的張秀巧披衣跑出來:“遠方哥,你喊啥呢?”
“你看看,這是什麼東西!”
秀巧打開紙片,上麵清清楚楚寫道:
袁方:
我愛你!找我!等我!我等你,愛你永遠!
你的夢玲
此時激動的不是遠方,而是秀巧,“你,你……怎麼找到的?”
“你看,孟玲把它藏在了紅葉卡片裏,如果不掛在那裏,我也看不到,應該說,老天有眼。”
“老天是有眼,可是,遠方哥哥,這也不能改變什麼。”
“怎麼講?”
“遠方哥,你被愛情燒昏了頭吧,這個紙條隻說明一個問題,就是說明這個叫夢玲的姑娘真的愛你,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證明。”
“不是這樣的。”
“怎麼不是,這個紙條隻是說明夢玲愛你,這一點你是對的。但是問題又來了。”
“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