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局長。”
江景天一行在靈山林場整整待了三天。清晨，遠方帶江景天到靈山的麒麟峰看靈山日出，夜晚，遠方陪江景天到黑龍潭看老潭映月；上午，一行人在銀河灣看銀河瀑布，下午大家又到一望無際的靈山原始大森林，看碧波萬頃，聽鬆濤陣陣。中餐在藥草堂用膳，幾乎嚐盡了山上的山珍野味，晚飯在萬花飄香的百花園吃素食，清一色的山間穀物，山間野菜，山間野花。在虎躍岩前，遠方告訴江景天：“江局長，可惜現在是初春，雨季不到，這山間最刺激、最瘋狂的旅遊漂流無法進行，這留下想頭吧。歡迎江局長雨季再來，再來帶著何阿姨和鳳麗一塊來。”
“好哇，遠方，靈山讓你這麼一弄，遍地都是寶呀！”
“是，江局長，靈山本來遍地都是寶。”
“遠方，還有什麼值得我去看的。”
洪主任從中插話：“姚場長，應該讓江局長去看看我們的防洪造地工程。”
“防洪造地工程？”
“江局長，那不值一提。”
“既然是一個工程應該看看，走，遠方，看看去。”
遠方帶著江景天一行來到了頭年修建的抗洪救地工程前，江景天看了一千五百米的防洪水利牆，看了新填擴張的八十畝平展田，再看看八百畝優秀豐產田，豐產田是麥苗青青，菜花耀眼，四周山花爛漫，彩蝶起舞，花香四溢。
江景天不停地看不斷地點頭：“這好，這很好，這有新意。這了不起。”
遠方說：“江局長，我們隻是做了一點該做的事，請局長多作指示。”
“沒什麼指示，你們做得很好。”
在回場部的車上，一路興致極高的江景天突然沒了話語，遠方見江景天似乎拉緊了眉頭，擔心不知怎麼著惹惱了局長，不敢多言語，就安慰並客氣地說了句：“江局長，轉了幾天了，山路又難走，你在車上眯一會兒吧。”
“我不困。”
“那———”
“遠方，我問你，你這個防水工程是鋼筋水泥澆築的吧？”
“是。”
“總共有多長？”
“一千二百米左右吧。”
“不是一千二，應是一千五百米。”
“可能是局長丈量得準。”
“我在水利局和林業局都幹過技術員，這點長度我憑肉眼就能丈量出來。”
“是。”
“總共花了多少錢？”
“三十多萬吧！”
“一百三十萬還差不多。”
“沒那麼多，大部分活都是林場職工幹的。”
“誰幫你們建的？”
“靈山縣水利局工程隊。”
“遠方，我想知道的是，這個工程總共花費多少錢，現時這個錢又是怎麼來的。靈山林場是國有林場，屬市林業局直管，你必須給我說清楚。”
“嘻嘻，什麼都逃不過局長的法眼，江局長不愧是老林業。江局長，這個抗洪保地工程的確花了百十萬元錢，這個錢主要是這兩年林場多種經營，賣山上藥材，賣山茱萸、賣木材頭積攢的錢，兩年總共攢了七十餘萬錢，這個錢全部給了水利局，至今還欠著水利局近三十萬元錢。不過，江局長你放心，到今年秋季，山貨山藥山材都下來，我們一定還上。”
“你們沒有其他壞主意？”
“局長，肯定沒有。”
“小姚，遠方同誌，肯定還跟我打埋伏了吧，你這兩年怎麼可能隻積攢了七十萬元錢，你看看，你們學校擴建了，衛生室建正規了，靈山森林派出所也比過去氣派多了，甚至連警察的衣服都煥然一新了，這些不要錢、還有，聽說場裏職工不光有基本工資，你們每月和年底都有獎金了。”
“是，那都是各個林業小隊經營搞得好，林場職工增收了，林場實力增加了，江局長應該高興吧！”
“高興。我當然高興，我們做工作，幹革命的目的不就是事業發展，人民幸福嗎？林場實力增強，職工收入增加，我這個當局長的自然十分高興，但是，我特別擔心的是，這兩年市財政給你們撥款一分沒有增加，而你們的事業大幅度發展，職工收入也可能大幅度增加，我擔心你們有沒有或者說，做沒做違反政策，違反規定，甚至違反法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