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慧想把這一情況向江景天通報一下,正要抓電話,傳來了敲門聲。
“請進!”
“何局長,局黨組會正等你呢!”
“喲,隻顧說,忘時間了。”
姚遠方剛放下電話,就被局長江景天請到了他的辦公室。
遠方進江景天辦公室的時候,江景開並沒有在椅子上坐著,而是手拿一個小噴壺,在為房內的幾盆花草澆水。遠方進到辦公室站定,江景天就說了一個字:“坐!”
遠方沒有多想,就在專門為來訪者安置的椅子上坐下。
江景天在遠方坐下以後,沒有說明,而是繼續為他房間的花草澆水,一盆、一盆、又一盆,五六盆花花草草澆完了,也沒見江景天發話,這種沉默,加上房間隻留下的微弱的澆水聲,氣氛有點凝滯,遠方沒有多想就問了一句:“江局長,您有什麼指示?”
江景天依然沒有說話,又過了十幾秒鍾,江景天突然發話:“小姚,對,姚遠方同誌,我,我們家對你怎麼樣?”
“很好,您和何阿姨對我很關心。”
“我們關心你?是很關心你!你還知道?”
“當然知道。”
“姚遠方,我告訴你,我和你何阿姨把你當作自己的孩子一樣對待,我們想,你家在深山區,離這裏又遠,你一個人在這裏無依無靠,我,尤其是你何阿姨,對你,比對鳳麗都好,我們把你當作一家人看,可你呢,你……”
“江局長,我是個知恩圖報,明白事理的人,您和何阿姨對我好,我知道,我感動,隻是現在無以回報,但我會銘刻在心。”
“算了吧。”江景天已經放下澆水壺,轉到辦公桌前,猛地一拍桌子,“你知恩圖報?你恩將仇報還差不多!”
姚遠方一驚:“我?恩將仇報?”
“你告訴我,你對鳳麗怎麼了?”
“鳳麗?對她怎麼了?我對她沒怎麼!”
“男子漢,要敢作敢當。”
“好,敢作敢當!我是批評她了,我讓她不要耍大小姐脾氣,我要她不要蠻橫無理,我要她不要無理取鬧。”遠方也來了橫勁,對江局長寸步不讓。
“混———鳳麗是我的女兒,她好她壞,她驕橫她無理,輪得上你批評你管教嗎?”
“江局長,不是你讓我與江鳳麗互相幫助,讓我幫助她改改大小姐脾氣嗎?”
“混蛋,這些都是無所謂,我問你,你對鳳麗幹什麼了,你為什麼欺負她,我女兒長這麼大,還沒人敢欺負她。”
“欺負她?她說我欺負她?”
“鳳麗是有大小姐脾氣,但你欺負她是絕對不能允許的,是要付出代價的。”
“江局長,我姚遠方是什麼人你應該清楚。是的,昨天江鳳麗請我吃飯,本來兩人說得好好的,她一定要我為在香山沒幫她拿包向她認錯、道歉,對不起,這一點我沒同意,用你的話,這叫幫助她。我認為幫助江鳳麗同誌改掉大小姐脾氣,對你們家,尤其是對江鳳麗同誌是有益處的,特別是對她將來的生活,肯定是大有幫助的。如果說這就是欺負,那我承認,我認為這樣的欺負能對她有好處!”
“混蛋理論,你欺負她,還對她有好處,你這是強盜邏輯。你必須作出交代,你必須認錯,你必須向我,向你江阿姨,尤其向鳳麗道歉。”
“我沒錯我道什麼歉。”
“你沒錯?你沒錯鳳麗會說你欺負她了。”
聽到這裏,遠方笑了:“江局長,您女兒的這話你也能信?”
“我為什麼不信?難道鳳麗她受你欺負的事也能瞎編?你老實交代,你怎麼欺負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