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他一直在那裏

紅山宮

這裏是人間,而這裏又不止是人間。這裏是最靠近天堂的地方。

這裏,天就在山頂,雲就在山坡,白茫茫的一切帶著不確定的真實感。

雄鷹,雪山,信仰。

白晝,黑夜,迷惘。

俗人將滿目的繁華帶回到昏黃的佛燈之下,洗盡歲月鉛華,祈求來生一世的安穩。

而我轉山轉水轉佛塔,不為修來生,隻為今生與你相見。

古樸莊嚴的大殿

“葉赫師兄,葉赫師兄。師父他……他一動不動了。他老人家是圓寂了麼。”說著說著眼淚作勢就要掉下,穿著紅色僧袍的小沙彌緊握著雙拳立在一旁,卻又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看著眼前出奇鎮定的男子。

該男子一直靜坐在大殿中心,木魚有韻律的在一旁敲打著,小沙彌望著這個挺拔的背影,心裏也慢慢平靜下來,似乎他天生就帶著一種讓人安定的能力。

在殿外的大鍾回響五個輪回後,該男子恭敬的起身,小沙彌頓感頭上一痛,“我親愛的雲夣小和尚,圓寂這種東西不是亂說的,出家人不打誑語,阿彌陀佛。”言畢,神情肅穆的盯著眼前古樸微笑的大佛。

“師兄,師兄,一來咱不是和尚,二來帶發修行也不必事事恪守規矩,就像你有時候說的什麼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可是親眼看見了,你昨天又偷了陳住持釀的桂花蜜,山腳李寡婦的……”葉赫趕緊捂著這小和尚的嘴,挽回自己身為師長的一點尊嚴,更怕他再妄言什麼驚動著眼前各路神仙。

葉赫看著眼前這個伶俐的有些張牙舞爪的小沙彌,笑道:“我去山腳你也是看的見?”“當然我可是親眼……。”“我記得師父這段時間可是嚴禁你出門的”“我……我師兄師兄你可別告訴師父啊”“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已是許久沒去探望他老人家了”說完也不理雲夢的嚷嚷,便大踏步的向外走去。“師兄師兄!你可千萬別告訴師父他老人家啊!”雲夢也邁著小短腿追了出去。

葉赫雖大不了雲夢幾歲,可自是沒想要在師父麵前告狀,自己何必與一個小孩計較,不免有些無奈地看著雲夢拉著自己的衣袖,摸摸他的小光頭示意無事。師父自從給雲夢祛毒後,清修已有五年。雲夢身上的餘毒已經盡清,他這樣無憂無慮的日子也已經所剩無多了吧,他……能否回到那個位置呢?

三日後

揮別了在山腳淚崩的雲夢之後,葉赫手拿著那串鳳眼菩提子,嘴裏念念有詞:“師父總是念叨著天下時局將變,可自己又不肯出山,這上好的菩提也不知要給誰。若非一傾城傾國的美人,也著實可惜了”說完,便不見了蹤影。

“快去稟告大人,紅山宮有人出山了。”片刻便有人騎著馬急匆匆的奔走。不遠處的葉赫搖搖頭:“佛曰:一切皆為虛幻。”雪下的有些大了,若這時局為湖,雪倒是像層迷霧似的籠在湖麵,亙古未變。那個騎馬的人被眼前的大雪迷了眼,剛想抬手的時候脖子已是一熱,再也睜不開眼。然而就是再平靜的湖麵,也有些看不見的小角落,開始暗潮洶湧……。

2016年c市某小區

一直以來,總有一種感覺,這種感覺迫使你去做一些事,在你去做之前然後又完全消失,然後又出現,頗有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的滋味。想去做又不知道做什麼這種無力的感覺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明明卯足了勁,卻無半分作用。對於魏寒瑋而言,這種感覺更像是一種呼喚,一開始隻是細微,自其弟弟死後尤其強烈,她告與了閨蜜朋友,看著前言不搭後語的寒瑋,她們不免有些心疼:“你是太累了,太想森瀾了,這都快一年了,你好好休息給自己放個假。”寒瑋應了,久而久之也不再理會那種感覺。

魏寒瑋,24歲,積極向上樂觀開朗的普通在校研究生一枚。說是研究生在讀,倒也兼過各種各樣的職,算是半個步入社會的知識分子吧。感情方麵起起落落,說是這樣不如說是被甩。兩年前自己唯一弟弟死後,她一天天魂不守舍,欲語淚先流,倒是想隨他去了一了百了,男友苦勸毫無作用,便放棄了這段感情,跟一直安慰他的寒瑋室友好了起來。寒瑋當時一心撲在弟弟身上,更是無心理會。現在想起,真是世人皆說:“防火防盜防室友!”這世人誠不欺我。

現在總是能以一種相對平和的態度去麵對所發生的一切,萬家燈火已熄。寒瑋敲完導師所需文件的最後一個字,便趴在了桌上沉沉的睡去。黑暗中,星星點點的微茫閃爍著,有些什麼正悄悄改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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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開始更,很早就開了個頭了,希望能得到大家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