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洛望著眼前高聳入雲的宮殿。
撲麵而來的炙熱氣息,烤的他臉頰發燙。
這是……失火了?
熊熊燃燒的火焰籠罩了整座巍峨的宮殿。仿佛掙脫牢籠的妖魔般吞噬著所觸到的一切。一陣風吹來,妖魔張牙舞爪,愈顯猙獰之容。
河洛之所以不敢確定這是失火之狀,是因為這火焰的顏色是黑色的。黑色的火?他從未見過到,也從未聽說過。
直到感受到撲麵而來的滾滾熱浪,才確定是那是火焰。
隨著一聲巨響,雄偉的宮殿轟然倒塌。仿佛暴徒看到自己的惡行帶來了回報一樣,火苗狂暴起來,陡然躥升出數十米高。
河洛被嚇得一個激靈,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處境。但是他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即想不起來這是哪兒,也想不起來自己為什麼會在這兒。唯一能確定的就是,自己應該是要逃命的。
就在他驚慌失措得轉過身去,剛抬起一隻腳,身後又是一聲巨響。響聲如此之近,倒塌的方向也許就是自己這邊。河洛驚恐的跑起來。身後一陣炙熱的氣浪緊隨而來,這讓他感覺自己腦後的頭發都快燒著了。
河洛心怦怦直跳,使出全部的力氣,沒命似的奔跑起來……
但是無論他怎麼跑都感覺使不上力氣,感覺那火焰就近在腦後……
“河洛!河洛!”
“醒醒,河洛!快醒醒……”
河洛猛的睜開眼,看到師妹花見坐在自己身邊。
“做噩夢了?”
河洛大口的喘著粗氣坐起身。平複了一些呼吸後,點點頭。
“難道……又是你跟我說過的那個夢?”
河洛又點點頭。
這個夢河洛記不清做過多少次了。夢的內容熟悉得已經不能再熟悉。黑色的火焰,倒塌的宮殿,逃命的自己,永遠都是這幾樣。
但是與生活中,“見怪不怪”不一樣,每次做這個夢,夢中的自己都如同第一次經曆這件事一樣,總是被嚇得不輕。
聽爺爺說過,不是手腳亂抓亂蹬就是大喊大叫,樣子怪嚇人的。
隻是這次居然在天快亮的時候做這樣的夢,還讓花見看到了自己的這副樣子,河洛心裏感覺好別扭。
“這麼早來我家,有事?”
“我們有委托了。有人來找師父驅妖。”
河洛看了一眼窗外。天已然大亮,但太陽還沒升起。
“這麼早就來了?”說完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是啊。排場很大,像是個大戶人家。師父讓我來找你,我也沒進屋。”花見想了想,“好像是個官府的人。”
“官府?”河洛有點意外。雖然委托他們師徒驅妖的人什麼人都有,但官府找上門來還是頭一次。
河洛起床洗漱完畢。和花見一起向著師父家走去。
剛到師父家門口就看到大門外停著好幾輛馬車,河洛不由得心想,排場果然不小。
一進屋看到屋子裏的站了不少的人。這些人一如花見所說,身上都穿著官服。一看就知道是官府的人。
“這位就是我的二徒弟,名字叫河洛。”河洛的師父易陽向委托者李縣尉做介紹。
李縣尉點點頭,說:“既然都來了,那麼事不宜遲,我們趕緊上路吧。詳細的事情到車上再細說也不遲。”
易陽點點頭。
連委托的事情都沒說,這就要出發?河洛看了一眼這個李縣尉,眉頭深鎖,麵色凝重焦慮。
眾人向屋外走去。這時,河洛看到師父剛站起來,身體就是一陣搖晃。
看到這一幕,河洛不由得想,師父昨晚果然又沒少喝。剛才一進房門他就聞到一股濃重的酒氣。
“師父,你又喝多了。”
花見也看到了師父這醉醺醺的樣子。她將一顆藥丸在一杯水中融化,然後塞在了易陽手中。“快喝吧。”
看到這藥丸融化後薑黃的液體,易陽的臉就皺了起來。
這解酒藥,是花見為嗜酒的易陽專門製作的。據說非常苦,非常難吃。
看到站在一旁緊盯著自己花見,表情嚴肅。易陽知道躲不過,仰頭舉杯一飲而盡。
“好苦,好苦……花見,你想苦死師父嗎?”
“師父,你再這麼喝下去。身體會垮掉的。”
眾人乘上門口縣尉的馬車。馬車沿村中的大路,向村外駛去。
河洛與易陽同乘一輛車。剛一上車,易陽捂著嘴,忍不住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