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感覺
我像隻麋鹿奔馳思念的深夜
停在你心岸啜飲失眠的湖水
苦苦想你習慣不睡
為躲開寂寞的狩獵
我的感覺
像小說忽然寫到結局那一頁
我不願承認緣份已腸思枯竭
逼迫自己時光倒回
要美夢永遠遠離心碎
我抱著你我吻著你我笑著流淚
我不懂回憶能如此真切
你又在我的眼眶決堤淹水
愛不是離別可以抹滅
我除了你我除了瘋我沒有後悔
我一哭全世界為我落淚
在冷得沒有你的孤絕
我閉上雙眼用淚去感覺
你的包圍”
——許茹芸《美夢成真》
酒吧裏,我舉著酒杯笑得癡傻,倒在杯裏的啤酒滋滋地冒起一串串白色的泡沫,它們不斷地漲大,然後又慢慢地破碎,慢慢地溢出。
我想學壞,這是我唯一的念頭。
我穿著露出肚臍的吊帶背心,短得幾乎可以看見內褲的迷你裙,在舞池裏扭得像個妖精,畫得極其誇張的藍色眼影跟著明明滅滅的彩虹燈閃閃發亮。
我聽到口哨聲一波接一波,每當有人借著人群故意偷摸我的身體,我便朝他風騷地拋媚眼。
當我扭得快斷氣時,一個穿得花裏胡哨的小阿飛摟起我的腰,故作成熟地捏著一把豆沙喉在我耳邊說:“美女,今晚我陪你怎麼樣?”
我看著他的眼睛,嬌笑著朝他吹了一口酒氣,聲音拉得老長地問:“你是誰呀?”
“我是你老公,親愛的……”他嗅著我的發梢,把我緊緊地圈在他懷裏。
酒意一下子湧上來,我仿佛感覺到仲玄正抱著我,雖然我知道不是,但仍然欺騙自己那就是他。
“仲玄,仲玄……”我伏在小阿飛的肩膀上痛哭起來。
迷迷糊糊地,我跟著小阿飛來到賓館,房門一開,我便像個瘋子似的站在床上又跳又笑,他心急如焚地衝進浴室洗澡,不夠五分鍾便出來了,身上隻搭著一條白色的浴巾。
他動作非常可笑地朝我撲過來,我躺在床上像死屍般僵硬。
我的背心、裙子一下子就被他扯掉了,他正想作下一步動作時,我攔住了他。
“先抱抱我!”我望著天花板,目無表情地命令。
他呆了一下,馬上“嘿嘿”地笑了,猥瑣地趴到我身上:“小美人,好,我滿足你!”
他果然照著我的話抱緊我。
我閉上眼睛,撫摸著他裸露的背,想象那就是仲玄。哦……我深愛的仲玄就在我身邊,我笑了,那樣幸福,那樣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