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拿著那塊染得血紅的白布,吩咐安南送去祖奶奶那裏。千雪睜著朦朧的眼睛看著我,說:“皇上,一塊吃早膳吧......”可是我卻頭也不回地走了,甚至沒有對她說一句:“你回自己宮裏吧。”也許我是不想麵對什麼。
今天不用上朝,我依舊待在勤政殿。這時候安南走進來對我說:“皇上,軍機大臣張若大人求見。”
對了,雲熙二年7月,我效仿清朝雍正帝在雲朝設立了軍機處。軍機處總攬軍、政大權,成為執政的最高國家機關。完全置於我直接掌握之下,等於我的私人秘書處。而此時,軍機大臣忽然求見,我內心升起不祥的預感。果然,張若進來,說:“啟奏皇上,騎國爆發內亂,雲軍守衛全部被殲!”
我怒拍桌子:“什麼?”
張若說:“回皇上!騎國剩餘的達官貴族,每天高呼要複國。這幾天找到機會,他們投奔了北方的準葛爾部。而準葛爾部,也不是善茬,如今,他們二十萬軍隊也已南下。”
我氣得咬牙切齒,難道是我的婦人之仁嗎?陳垣一早就建議我,寧可錯殺一百。可我認為,那是很多條生命。看來,是我錯了,是我太天真了。這一次,天涯城又要陷入戰亂!
“安南,你速去請陳大將軍到這裏來。”
“皇上您別激動,奴才這就去請。”我氣得直發抖,司徒那邊還沒搞定,這邊就來暴亂。眼下兵力糧草不足,就又得麵臨戰爭。而且這回對方是二十萬軍隊。
“末將陳垣參見皇上!”
“陳大將軍,騎國那邊暴亂了。都是朕的錯,朕不該不聽你的。”
“皇上!切勿自責。有什麼事情,末將定當赴湯蹈火。”
張若對陳垣說:“陳大將軍,這一次準葛爾部來勢洶洶,不比上一次的騎國,而且一來就是二十萬軍隊!”
陳垣說:“張大人不必擔心,不管多少軍隊,末將都會將他們擋在雲朝的國門之外!末將懇請皇上,給末將十五萬兵力,末將定當教準葛爾部做人!”
我等的就是陳垣這句話!陳垣可以說是整個雲朝的希望,實在不敢想象,如果我沒了陳垣,那該怎麼辦。
“陳大將軍,朕準奏!而且朕會在這裏等你,你去準備一下,明天一早,大軍就出發!”
“末將領旨,定當不讓皇上失望!”
下午時分,在勤政殿外,雲虞急匆匆地走過來。安南連忙攔下她:“哎呦!我的長公主,您有什麼事情?”
雲虞回答:“皇上呢?”
“皇上正在裏麵批改奏折。”
“那我進去。”
“哎呦呦!長公主!您不能進去。”
雲虞瞪著大眼睛問:“為什麼?”
“皇上有交代了,不管是誰來,都不見。”
雲虞沒有回答,就要闖進去。安南把拂塵都扔了,跪下磕頭:“長公主,請您別讓奴才難做呀!”
雲虞一腳踢開安南,打開了勤政殿的門就走進去。
我正在批閱奏折,頭也沒抬地說:“朕不是吩咐過了嗎?誰來都不見!”
“嗬嗬,那本宮主你也不見了?”
一聽這聲音,我連忙抬頭一看:“虞姐姐?”
“皇上,你為何又讓陳垣去戰場?雲朝難道就隻有陳垣一個將軍?”
“這......虞姐姐,這回比較棘手。”
“你也知道比較棘手?竟然還派陳垣去?”
“陳垣身手了得,又有數次經驗,正因為這樣,朕才讓他去。朕已經給了他十五萬兵力,虞姐姐你放心。”
“我怎麼放得下心?戰場刀劍無眼!”
我站起來,走到虞姐姐麵前。盛怒之下的虞姐姐臉色緋紅,著實好看。我眯著眼睛湊向她。虞姐姐被我這動作嚇了一跳,問我要幹嘛。
我在她耳邊小聲地說:“朕知道了。虞姐姐對陳大將軍有意思......”
“皇上別亂說話!”虞姐姐臉色開始紅了。
“哈哈哈哈......嘴上不老實,臉卻很誠實。”
“皇上,你......”
“好了虞姐姐,朕相信陳大將軍。你放心,等他班師回朝,朕給你們兩個牽線。”
虞姐姐的臉已經紅得跟蘋果一樣了,“你真的能保證,他平安回來?”
“朕是天子,朕跟你說的,你不相信嗎?再說了,你自己也不相信陳大將軍嗎?”
虞姐姐思考片刻,抬起頭,對我說:“我相信你,也更相信陳大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