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見自己的心,以簌簌的潛快速度,在肉瓣表麵裂開一道道紋路,鮮紅的血液,從肉縫裏湧出,滴滴噠噠地垂落地麵。
那原本是一顆鮮紅年輕的心,描繪羅曼蒂克的愛情故事,可是故事走向越發的黑暗。
她為了愛情,一直在忍耐他,她從未有過這般的強大容忍力,可他終究背叛了他。
直到今天這強大的容忍力,像是越吹越大的氣球,被針紮了一針,“嘭”地爆裂,她對他完全的失望。
“我知道你手裏有鷹戒,我對你的耐心不多了。”謝雲梵穿著黑色的西裝馬甲,長身站在複古的地毯上,那雙細長的眸裏,帶著陰冷通知。
他終於撕開表皮,公然地向她討要柳家的鷹戒,語言裏暗藏著威脅。
柳涵煙心一直不敢想真相是通往這條道路,她懷著孕,他卻說出這種涼心冷意的話語。
是啊,謝家的家族使用聯姻戰術擴張,一慣用的爐火純青,她跳進了謝家的陷阱,此刻才清楚的明白。
柳涵煙在這個冬日的午後,冷笑一聲,斜起嘴角,露出自嘲式的諷笑,說道:“仆人們在私底下說你企圖吞並我柳家,我還不相信,今天我倒是完全的相信了。”
她一向強橫傲氣的眼裏,此刻似乎有些敗了,但是脊背直直的板著,她緊緊地掐著手指,隱忍著內心翻滾地情緒。
她對他用了全情,他逼著她,一根一根地把原本愛的弦剪斷。
“鷹戒,不在我手裏,你來問我一百次,我還是這個答案。”柳涵煙盯著渾身帶著恣意地丈夫,咬著牙強硬地說道。
“哼,你,你是逼著我厭惡你。”謝雲梵氣的冷哼了一聲,今日夫妻兩人徹底扯開虛偽的麵皮,要麼是柳涵煙乖乖的交出鷹戒,要麼就等著一輩子被冷落在犄角旮旯裏。
“謝雲梵,你到底愛過我嗎?還是說,你一開始接近我,就帶著目的來。”柳涵煙終究是個女人,在強硬的心,還是被割傷了。
“嗬,如今你懷了我的孩子,說這些話,還有意思嗎?柳謝兩家合為一體,你還是謝家至高無上的女主人,這對你有什麼不好。”謝雲梵張口閉口就是勸服柳涵煙合並兩家的計劃。
“我再強調一遍,柳家永遠是柳家,謝家永遠是謝家,我是絕對不拿我們柳家祖宗幾輩子,打拚下的霸業,白白送出。”柳涵煙一字一字的強調說道,謝雲梵本來就冷的麵,越發陰沉了,像是天邊翻滾的黑雲。
“嗬,你以為柳家氣數還能撐多久。”謝雲梵冷冷地揭露道,柳涵煙閉口不言,柳家的確如瘦死的駱駝,外表看著還披著風光的皮,實際內裏早已經一副骨架撐著,內髒早就被掏空了。
柳家產業老化,漸漸地失去市場,地盤被人爭奪,手底下人員流失很大,內裏各種勢力交雜,爭執不休。
這些年,後起之秀猛如洪水,黑色世界裏早就洗了好幾次牌。
柳家如風足殘年的老人,按照老路子踏步,多則撐二十年,少則撐十年,必然衰敗死亡,被這黑色的世界所拋棄,謝家的到來,帶來一劑強心劑,減退了衰老的步伐。
柳家之所以把她嫁進謝家,不過也是想交換資源互相利用,柳涵煙既然中意謝雲梵,錦上添花,那更好不過。
柳家欣喜地想著借著謝家,在複現以前的輝煌,可是招來的不是頭奶牛,而是一頭吃人惡虎。
蠢!
柳涵煙聽著謝雲梵的腳步聲遠去,如垂垂老矣地婦人,癱軟在椅子中,四麵而來的冷氣,夾雜而來,冷的人連呼吸也緩滯了。
她呆呆地直視臥室牆壁上,複古文藝的花紋,淚水忽然崩塌,大滴地淚水滾落在純白的衣服上,浸濕一大片暗色的痕跡。
她不能眼睜睜看著,柳家在她有生之年衰敗消失。
謝雲梵既然你不仁,也休怪我不義。
柳涵煙抬手狠絕地抹去眼中脆弱的淚水,美豔的冷眸,漸漸陰狠起來。
三天後,太陽照在車子上,為門口的低調奢華的黑色豪車,渡上亮眼的銀輝,屠驍騎坐在車子裏主駕駛裏,等著女主人出門送她回娘家。
悠閑地氛圍,讓他的腦子也百無聊賴地瞎想著起來,這個聖誕節,恐怕又要孤家寡人了。
葉涼開昨天去了國外,因為他接了一部國外導演的電影,在電影裏也就是男三的戲份,出場最多不過十五分鍾,但是等待的時間卻耗費很大,至少要三個月。
屠驍騎心裏是覺得,葉涼開不必去國外給人當配,他在國內可以完全接拍一部質量上乘的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