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涼開坐在車中,眼睛一直盯著葉邵謙的那條短信,腦中思緒紛亂,沉默良久,迷茫的眼神最終堅定起來。
一咬牙抬頭衝年輕司機要求說道:“我不回謝家,你給我去……”
葉涼開懷著踹踹不安地心裏,來到葉邵謙說的地點,這是城市中偏僻角落裏的一棟未竣工五層的房子,在濃黑色夜色裏,第三層裏邊亮著詭異地橘色光芒。
葉涼開借著手機的光芒,尋到房子的入口處,按耐這心中的恐懼之意,扶住粗糙的牆壁往上摸索,葉涼開借著微暗的燈光,看見這牆壁還裸露著紅磚,心說:難怪摸起來凹凸不平。
這一路都沒有人把守房子,葉涼開心裏想著,他們人是否聚集在樓上,磨刀霍霍地對著他,然而到達目地地時,發現自己多慮了,三樓裏什麼人都沒有,隻有在牆角出蜷縮著一個穿著黑衣的人影,他的邊上放了很啤酒瓶,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酸臭味。
葉涼開站在離那個人影的三米處,小心翼翼地叫了一聲:“啊謙。”
那個人似乎聽見有人喊他,在原地一陣掙紮過後,踉踉蹌蹌地地站起身子,垂著腦袋,像是行屍走肉般顫顫巍巍地靠近葉涼開。
葉涼開手指在背後緊緊地握住了手機,按耐住身體本能想逃離地衝動,看著他越來越接近自己。
葉涼開感到自己的肩膀一重,鼻子裏躥進來酒臭味,那個人身體的重量全部壓在了他的身上,葉涼開僵直了身體,不敢輕易亂動。
“嗬嗬,你終究還是來了。”那人在他耳邊呢喃道。
葉涼開蠕動了幾下幹澀的唇,沒有說話,眼睛裏冒出了點濕意,醞釀了許久說道:“我……從你那偷的證據被人搶走了,你會死嗎?”
葉涼開故作的平靜,被這裏麵顫抖出賣了,話語裏藏著深深地不安。
“我死了,你也活不了。”葉邵謙依然靠在他的肩上,葉涼開聽到這句話,身子不可抑製地一顫,手不由自主地猛推開葉邵謙。
腳才垮出兩步,一股冰冷地異物闖入了身子,神經似乎忘記了疼痛,葉涼開回頭看見葉邵謙額頭上被槍狙擊過留下的新鮮傷口,白色的腦漿順著流出,再低頭看著沒出肚皮的白刃上流淌的鮮血,猛的慘叫一聲驚醒過來,額上汗水涔涔。
年輕司機聽到他的慘呼聲,貼心的問道:“葉先生,你做噩夢了嗎?”
葉涼開第一世界就是掀起衣服看自己的肚皮,看見腹上沒有傷口,重重的鬆了一口氣,隨即去摸口袋裏的U盤,冰冷的質感安撫了慌亂不安的神經。
葉涼開掏出手機一看,現在距離謝家出門才去過去半個小時,車子被堵在的路上,前麵排著長長的車龍,似乎命運阻止著什麼。
葉涼開深吸一口氣對年輕司機說:“我不去……你給我改道去……”
葉涼開深吸一口氣,看著葉邵謙的別墅,站在門前按了半天的門鈴,想到要把東西親手交還他,就按耐下心中的緊張,踹踹不安地撥通了電話。
手機很快通了,電話那頭的人,粗喘著拿沙啞的聲音說道:“葉涼開,你終於肯接我的電話了,你……”葉涼開打斷他的話,說道:“我有東西還給你。”
屋子裏才兩三天不見,本來整潔大方的房間就跟劫匪洗劫過一樣,才一天不見,葉邵謙的臉上就憔悴地冒出胡渣,眼下留著濃重的青黑。
葉涼開從口袋裏掏出U盤,遞給正死盯著他的葉邵謙說道:“這是從你那偷走的證據。”
葉邵謙沒有動作,直盯著他說道:“你背叛了我。”葉涼開不敢與他對視,低頭就想逃走,葉邵謙在身後亮出手裏的白刃,對準他的脊背,一刀貫穿他的胸膛,葉涼開猛的驚叫一聲,清醒過來。
年輕的司機轉過身來,有些無奈地問道:“葉先生,你終於醒了,你還沒說要去哪就睡著了。”
葉涼開擦了擦額上的冷汗,看著謝家的停車場,麵色擦慘白地對年輕司機說道:“我哪也不去。”就驚恐地逃下了車。
年輕司機打開車門,撿起葉涼開口袋裏掉出的U盤,小跑追上去說道:“葉先生,你的東西丟了。”
葉涼開聽見身後的呼叫聲,停下慌亂步伐,站在噴泉邊上,回過身緊張不安地瞧著追來的司機。
“葉先生,你的東西落下了。”年輕司機揚起臉,輕喘著把金屬質地的U盤交到葉涼開的手裏。
葉涼開看見他的相貌心裏一震,嚇得忘記接東西,嚇退一步,失聲叫道:“齊乾。”
司機一臉臉迷茫地望著他,迷糊地說道:“葉先生我不叫齊乾,我叫屠驍錡。”
葉涼開定睛再瞧去,這人額頭寬闊飽滿,眉骨冷硬堅毅,眉峰高揚,鼻子如鋼尺般直挺,嘴巴薄削,下顎如被刀斬過,輪廓分明,黑眼如鷹隼般銳利鋒芒,但是眼神很純潔無辜,沒有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