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冷風吹過,空氣中平添了幾分冷意,葉涼開身上著黑西裝和白襯衫還是有些不敵日漸淒寒的風。
葉涼開瞧了一眼緊關的大門,心灰意冷地慢慢轉身,他在這裏已經等了半個小時,看來今天是不能親自參加他的婚禮了。
葉涼開有些埋怨自己為什麼不早些到,當初怕早到與他見麵會尷尬,現在倒是連麵也見不著了,也省去尷尬了,隻是心裏難受的厲害。這感覺似是悔恨又似委屈又似孤寂,多種感情混雜在一起,葉涼開感覺心裏漲的厲害。
“哎,葉先生,你留步……” 忽然有人大喊起來,葉涼開緩緩轉過身看著長著張陌生臉孔的人,靜立在那等著那人的下言,麵上無喜無悲。
有些昏暗的燈光照在他整齊的發型上,慢慢地發射著柔光,清秀文靜的小臉在燈光的打照下顯的有些立體,白皙的皮膚亮的有些刺眼。
“葉先生,不好意思,我忘記了跟門衛說你是族長例外的客人,族長正找你呢,現在請你隨我進來吧。”總管滿懷歉意的說道,葉涼開臉上的表情總算是舒緩了一些。
葉涼開覺得自己立在人家的門前像是一個死乞白賴的人,現在總算有一個台階下了。
葉涼開點點頭,順著管家的手勢進了門,門衛似乎意識到自己怠慢了族長重要的客人,麵上有些緊張。
葉涼開沒有多說什麼,低斂下睫毛隨著管家進去了,一路繞著主場從邊上插進了一個桌子。
這個位置很偏僻,左右沒什麼太多的人,不過視野倒是沒被阻礙,能看見新人。
張豈思不著痕跡地瞥了一眼隨管家入座的葉涼開就把視線收回來,有些心不在焉的與麵前的人寒暄著。
葉涼開默默地注視著那個男人,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覺得身形很瘦的張豈思,身形寬闊厚實了很多,不過人看起來依然很清瘦,身上總是揮之不去一股冷淡的氣質。
葉涼開收回自己的關注的眼神,低頭盯著麵前的酒,剛伸手拿過它,就有一隻手按在了他手背上。
葉涼開順著手背掃向它的主人,嘴角一勾,有些訝異地說道:“你怎麼在這?”
“我也算是他老板吧。”張朝陽順勢坐下來,手卻拿走那瓶酒,邊說話邊開了它。
葉涼開盯著他小指特別長的手,想起俗話說的小指長的人,活的更久,可是這花蝴蝶天天出去找人,這堅強的體魄遲早要被掏空,何來長壽之說。果然,這迷信之說不可信。
葉涼開把酒杯放在他麵前,意思很明確,也要同飲,卻看見花蝴蝶笑眯眯地蓋上酒的蓋子,葉涼開瞪著他,花蝴蝶從桌子上拿了一瓶果汁擰開蓋子,給他倒了一杯後,把果汁輕推到他麵前,開口說道:“你還是喝這個為好。”
葉涼開沒有接手,有些呆楞地盯著黃色的橙汁,又抬頭看了自己老板一眼,有些摸不著頭腦。
“好酒高興時喝才能品出它味道,傷心時喝它隻會浪費它。”張朝陽端起酒迷醉地輕嗅了一口酒香,緩緩的說道。
葉涼開咀嚼了這句話幾秒,覺得還真有幾分道理,輕笑了一聲,說道:“你是怕我糟蹋了這酒,還是怕酒糟蹋了我。”
“我挺喜歡聰明的人,你要不跟著我。”張朝陽盯著葉涼開嘴角那抹淺笑,光明正大地邀約道。
“那你得變成女人先。”葉涼開端起果汁喝了一口語言中帶了幾分不客氣地說道。
“哎呀,那就是沒戲了,我對自己性別挺滿意。”張朝陽頗為遺憾地說道,可是眼睛裏確是笑著的,葉涼開瞄了他一眼,嘴角噙著笑容說道:“我也對自己性格挺滿意。”
張朝陽聽到葉涼開這話笑得還挺開心,又連續喝了幾口酒,葉涼開不禁暗暗地搖了搖頭。
張豈思接著閑餘時間往葉涼開這一瞥,卻見他和一個金發地外國人相談甚歡,再仔細一看這個外國人就是張朝陽,心下就開始慢慢地沉了下去。再接別人敬來的喝酒時,不再是小口淺抿,開始大口的吞咽下去。
石頭本無心,心有卻若石。
“你明天有空嗎?”張朝陽悠閑地靠坐在椅背,卻又不似謝雲梵那般肆無忌憚帶著濃重的懶意,張朝陽是帶著一種小資般愜意,舉著酒杯看著葉涼開問道。
“那得看你邀我出去做什麼事情了。”葉涼開看著他閑適的樣子,骨頭似乎也被傳染了懶意,輕鬆地靠在椅背上直白地說道。
“嗬嗬,孤兒院,去?”張朝陽聽見他的話,深邃的眼睛愉快地地眯成一條細縫說道。
“這事聽著不錯,成。”葉涼開知道張家的傳統就是每年都會幫助社會的一些弱體人士,這個習慣已經持續了十幾年。為富而仁,樂而好施,葉涼開喜歡與善良的人相為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