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高高在上地掛在黑色的夜幕上,吝嗇地放出發了黴般的模糊月光,海水不斷地拍打著輪船的鐵壁,發泄出自己的不滿。
謝雲靈安靜地推著葉涼開的輪椅穿過狹長的紅底過道,耳邊陸陸續續傳來一些響動,細細分辨有吵架聲,有遊戲聲,有嬉鬧聲,夜晚似乎不是傳統的夜晚,人們早已經習慣遲睡,而這是旅行中第一天,人們更加無法沉睡那顆興奮地心。
謝雲靈的視線微微掃向那片在暖色燈光下耀耀發光的白色肌膚,不自覺地吞咽了喉嚨,它的觸感是嫩嫩地、滑滑地、暖暖地、彈彈地、香香地......腦子裏這刻綺思不斷,大概是她的視線太過注目,那顆黑腦袋突然之間轉了過來。
輪椅突然停止了前進,時間似乎也停止了前進,燈光灑在兩人之間,慢慢的誰挑逗著誰。
謝雲靈盯著那雙堪比黑夜眸子,在暖黃色燈光下越離越近,忽然慌了心神,感覺呼吸有些不暢,心髒突突跳得厲害,身子因激動不可見地微微顫抖起來。
那雙白皙的雙手慢慢地握上她的手,一陣電流猛躥進體內酥麻了半邊身子,他張開嘴誘惑人心地輕輕說道:“到我懷裏來。”
謝雲靈的腳便不受控製地從輪椅背後移向那個人的前麵,那個人似一朵純潔的梔子花,芬芳的香氣吸引著她這隻呆呆的蝴蝶投進他的張開的懷抱,他的懷抱比想象中的要暖,帶著香香的味道。
葉涼開拿手掌蓋住她的頭,溫柔地說道:“閉眼。”謝靈雲緩緩地閉上眼睛,耳邊傳來一聲痛苦地悶哼聲,有溫熱地液體續續不斷地滴在她的臉頰上,順著下顎,再進一步染紅了她的雪紡白裙。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打中了,打中了。”歡快的拍掌聲,響起在耳邊,醉醺醺的話語引起了她的憤怒。
謝雲靈猛地從他安心的懷抱裏出來,杏眸怒瞪那個笑哈哈地跳梁小醜,抬腳一下迅猛地踹向那個可惡的醉鬼,葉涼開感覺臉龐刮過一陣風,嘴裏的還未出口的話,猛地凝固在喉嚨裏。
“救命,嗚嗚,救命......”酒鬼一下被踹到在地上,還不及起身胸口就挨了一重踩,謝雲靈坐在他的身上,握起拳頭落下,葉涼開在接連不斷的怒揍聲中有些走神,這個看起來柔弱的女孩子還真是——生猛。
“雲靈,夠了,再打下去要出人命了。”葉涼開在微微地眩暈中,抬手有氣無力的製止說道。
謝雲靈聽見他的聲音,才想起他挨了一酒瓶瓶,忙站起身子握著他的手問道:“涼開哥,你沒事吧。”
葉涼開拿開捂在頭上的手,眼睛順其自然的看去,嘴裏說道:“沒——”話嘎然而斷,眼白一翻,倒在輪椅上不動了,謝雲靈緊張地看著他,大叫道:“涼開哥,你別死啊。”
耳邊模模糊糊地響著一些說話聲,夾雜著走動聲。
“涼開哥,我明天再來看你......”舒服清甜的聲音漸漸遠去,他又沉入了夢鄉。
新的一天在陽光下迎來,葉涼開伸手擋住刺眼地陽光,耳邊傳來象征性地敲門聲,過了三秒,想起清甜的聲音:“涼開哥,我進來了。”
“你醒啦。”
葉涼開盯著身著藍白相間條紋的連衣裙,看著如玉般的人兒走近,神情有一絲恍惚,詩鶯也有這條裙子。
“怎麼了?”謝雲靈受不了葉涼開癡迷的眼睛,伸手捂住自己的臉嬌羞地問道。
“沒事,你穿這條裙子,很漂亮。”葉涼開微微地收斂過於放肆地目光,接過謝雲靈手中的餐盤,低著頭默默地道謝說:“謝謝。”
謝雲靈看著在葉涼開柔順的黑發在陽光下,反射出柔滑華光,微微癡呆,他抬起那雙黑漆漆的眼睛,溫柔又寵溺地看著她說:“味道不錯,你要吃嗎?”
謝雲靈盯著那雙拿著油條的白皙手指,慢慢地移動步伐,彎腰俯身深含住油條,葉涼開有些驚訝然後莞爾一笑,溫笑著說道:“慢慢吃,都是你的。”
麵前的少女帶著嬌憨就這樣一點一點闖進他的生活,葉涼開拿起紙巾輕輕地擦了擦指尖的口水,看著她越發寵溺,謝雲靈覺得自己要溺死在裏麵了,麵上帶著羞愧地笑容說道:“不好意思。”吃下一根油條,肚子越發地撐了。
這時門突然被推開,謝光沉坐在輪椅中在侍從的推動下,堂而皇之地進入了葉涼開的房間,身後還跟著四個年輕男侍從,兩個手裏抬著白玉棋盤,其他兩個年輕侍從分別捧著棋盒,魚貫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