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怎麼啦?”林鳳嬌看見自己兒子猛的驚坐起來,心裏被嚇了一跳,不過立刻反應過來,撲過去握著葉涼開的手關心地問道。
“媽,詩鶯呢?”葉涼開呆呆地看著自己母親,眼睛直直地留下兩行熱淚,哭著問道。
“你想起來啦,她,她,嗚嗚。”林鳳嬌聽到這句話,捂著嘴小聲嗚咽地哭了起來,旁邊的王萌放下手裏的粥趕緊安慰她,葉涼開轉眼看向他,厲聲求證道:“王萌,你說!”
“涼開,嫂子,嫂子她......”王萌說不下去了,劉詩鶯昨天被修補好殘破的儀容,今天被娘家人接過去開設靈堂了。
耳朵裏充斥著哀樂,眼裏是一片素白,劉力看見他出現在靈堂不客氣地大罵道:“葉涼開,都是你害死我女兒的,嗚嗚。”說道後麵忍不住落下淚水,劉詩鶯的媽早些年去了,隻留下一兒一女,現在女兒出車禍走了,隻剩下個海外留學正趕回來的獨苗兒子了。
“爸,對不起,我沒照顧好詩鶯,嗚嗚。”葉涼開見劉力罵他,自己更加愧疚麵上眼淚實在掛不住,恨不得一頭撞牆上也跟著去。林鳳嬌隻能一個勁的道歉和安慰親家公,畢竟這場車禍走的是他的親女兒,心頭肉被人腕了怎能不痛。
王萌扶著葉涼開一步一步的走近那靈柩,葉涼開卻突然停住不敢過去了,他的印象裏詩鶯麵上一片血肉模糊,如果走近就真的知道她死了。
“怎麼了?”王萌看見葉涼開突然停住步伐,有些疑惑地問道。
“詩鶯,真的躺在裏麵?”葉涼開這話在強烈的懷疑,這讓王萌悄悄的紅了眼眶,勸說道:“你去最後看一眼她吧。”
一步,兩步,三步,漸漸地看到一具躺在裏麵的沉睡的屍體,她被紅色的玫瑰簇擁著,詩鶯在世時就說過自己死了,不要代表死亡的白菊,她要熱烈的玫瑰,正如她熱烈的追求她與葉涼開之間的愛情。
心一絲一絲的沉墜,魂一縷一縷的隨她而去,葉涼開眨了眨被淚水糊住的眼睛,想努力的看清她的臉,可是她的臉越來越模糊,他使勁地睜開眼睛可是怎麼都看不清她的臉,人中一痛,眼前的世界又清晰起來,王萌淚眼婆娑地看著他說道:“涼開,嫂子她去了,你還有開英啊,振作一些。”
哦,他還有小開英,可是開英沒有媽媽了,葉涼開想到這眼淚就冒了出來,王萌看的心酸不已,他想質問老天爺:為什麼葉涼開夫婦這麼相愛,卻讓他們經曆這麼多磨難,讓他們陰陽相隔!
“詩鶯呢,詩鶯呢?”葉涼開看著白色的牆,緊緊地抓著王萌的手著急問道,王萌低下頭輕輕地說道:“涼開,你還是別見嫂子了,她的後事我們會替你完成。”
“不,我要親自送它她,王萌帶我去。”葉涼開的眼睛很執著,如太陽亙古不變的等待著與月亮的相遇,深沉的另人心傷。
葉涼開在王萌的攙扶下又重回到靈堂,這次葉涼開沒有接近那副孤獨的靈柩,隻是站在離它五步遠的地方,眼神有些呆滯地盯著,眼中再也無它物。
一些熟識的人給靈柩裏的人獻花,看見站在不遠處的癡情人,可憐地搖了搖頭。
“涼開哥,你不要傷心。”一雙熟悉的杏眼出現在眼前,葉涼開突然活了過來,張開雙臂緊緊地抱住她,深深地呢喃道:“詩鶯,我就知道他們在騙我,你沒死,你沒死。”
“葉涼開,這是我妹妹,不是你老婆。”謝雲梵站在邊上悶悶的怒吼道,看著緊緊把謝雲靈抱在懷裏的葉涼開,麵色有些不太好,這個瘋子眼睛是被車撞瞎了嗎?
謝雲梵上前用力的掰開葉涼開的手,這瘋子卻不知哪來的怪力越纏越緊把謝雲靈的臉都給纏紫了,眾人眼看小姑娘都要被纏窒息都心急不已。
幸好這時醫生趕過來給葉涼開的手臂注射了兩針鎮定劑才鬆軟下來,葉涼開身體軟癱的被眾人抬出了靈堂,身上被敲下一個此人禁止參加詩鶯喪事的標簽。
靈堂又恢複了安靜,顯得有些清冷,人們看見那幅黑白照片裏的本該鮮活嬌媚的女子,在心裏可憐的哀歎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