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王亮聽到了身旁的腳步聲,急忙停下了體內運行的真氣,睜開有些渾濁的雙眼,見到是我後,掙紮著起身行禮。
對於王亮的恭維,我依然一臉的冷漠,隻是手裏拿的這隻鬼頭蠱盅,總感覺有些別扭,於是淡淡的問道:“鬼頭蠱盅以及那些詭異的蠱魂,本來是已經被封印了幾百年的邪惡東西,不該再出現在這個世上,而你究竟是從什麼地方得到的?還有你一個堂堂正道弟子,又怎麼會施展這些苗疆黑巫法的?”
王亮臉色一變,眼神有些惶恐,用力要了幾下嘴唇,隨即就恢複了正常,好像早已經猜到了我會問他這些事情一樣,一臉恭敬的答道:“回稟門主,其實這個鬼頭蠱盅並不是存在於這片苗疆大山裏的,而是我下了師門後,從後山禁地中偷出來的!”說完老臉一紅,好像也知道他所做的事情不光彩一樣。
“哦!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應該是昆侖派的弟子吧!那這個原本屬於苗疆黑巫的鬼頭蠱盅,又怎麼會到了昆侖山的呢?”我有些疑惑起來。
“都到了這個時候,我也不怕門主您笑話,我確實是昆侖派的弟子,隻不過在二十年前就已經被逐出了師門,雖然是我犯了門規,可是當年心裏依然還是不甘,所以下山後我又折返了回去,偷了幾張符籙後就被人發現,所以被逼無奈逃進了後山的禁地中,也是在禁地中發現了這個被鎮·壓的鬼頭蠱盅,而蠱盅恰恰是當年師祖外出遊曆,降服的邪惡器物之一,隨後被師祖帶回師門,想要借用神山的力量,把裏麵鎮·壓的那些蠱魂徹底毀滅!”
王亮一口氣把鬼頭蠱盅的來曆跟我講了一遍,我才知道這個詭異的東西竟然有這麼大的來曆,沒想到與他的師祖是同年代的東西,隻是他的師祖就算道法再高,也沒能超脫生死輪回,而詭異邪惡的東西卻完好地保存了下來,並且還隨著心思不正的歹人,所起的貪念而重見天日,差點兒釀成大禍。
可是我卻始終想不明白,王亮又怎麼會失傳了幾百年的巫法呢,總不會是他的師祖在鎮·壓蠱盅的同時,還把口訣流傳下來?那豈不是天大的笑話!
王亮也猜出了我心中的疑慮,淡淡的說道:“當初我之所以會把鬼頭蠱盅偷出來,正是認出了它上麵鎮·壓的那張符籙不同凡響,等我在苗疆穩定下來後,施展所學的術法還真把符籙激活了,卻也把鎮·壓了幾百年的蠱魂放了出來,在我被孤蠱逼的走投無路的時候,無意間看到了蠱盅裏麵刻畫的巫咒,這才施展巫法把蠱魂重新封印了起來,此後就把它一直留在身邊,以備不時之需!”
說完這些,王亮的神情突然變得痛苦起來,雙手死死按住腦袋,嘴裏自言自語的嘟囔著:“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怎麼腦子裏一片混亂,什麼也想不起來,這些蠱魂是我保命的東西,怎麼會被無緣無故的放出來了?這是怎麼回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王亮就像瘋癲了一般,痛苦的嘶嚎著,雙手不停的用力拍打腦門,想要把被吳奇刻意抹掉的事情,重新回憶起來。
吳奇也發現了王亮的異常,急忙放下手裏的活計,快步向這邊跑了過來,同時嘴裏快速念動咒語,手中不停掐起法訣,開始對王亮施展點屍術,控製他重新冷靜下來。
時間不大,王亮慢慢停止了掙紮,雙手也無力地垂了下去,狂躁的眼神變得呆滯起來,可是嘴裏依然在默默的低語著,隻是聲音細不可聞,隻有吳奇通過術法才能知道他心裏想要說些什麼。
吳奇跑到王亮身前,急忙伸出手掌,按在他額頭的眉心處,然後運起體內真氣,順著手臂傳進他體內,開始用真氣幫他疏通大腦混亂的神智,不然任由他這樣神經錯亂下去,恐怕將會安全變得瘋瘋癲癲起來,從此成為一個對我們毫無用處的廢人。
我沒想到王亮在身受重傷的情況下,意誌依然這麼堅定,隻是受到了外界一點兒刺激,就產生了如此大的反應,真不知道是因為他道法高深的緣故,還是因為吳奇剛剛施展點屍術還不十分精通的原因。
這時,從吳奇的胳膊上散發出一股股,真氣外放形成的強烈氣流,可見他為了施展點屍術完美的控製王亮,已經不再顧忌自己的安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