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也有這種疑惑,剛才我查看甬道的四周,就感到我們已經走過了一次。
這處骨骸,我們明明已經走過去很久了,不知不覺間竟又回到這裏,怎能不讓我們心驚?
我緊走幾步來到骨骸跟前,不住打量四周的情況,確實是剛才走過的骨堆,一點錯都沒有,就連上麵女屍用鎖鏈擊打的痕跡都一模一樣。
我心裏思索了一下,頓時明白了過來,心裏不由得一陣後怕,幸好這隻是一個困陣,布置陣法的人沒在裏麵設置陷阱,不然我們都會有危險。
於是,我開口對穀莉巫師說:“我們現在已經陷入了神秘人布下的陣法裏,如果這麼一直瞎走下去,將會永遠困在這裏,直到累死為止,必須想辦法破掉這處困陣,才能離開。”
穀莉巫師緊皺雙眉,兩眼死死的盯著我,一臉震驚的模樣,疑惑的問道:“我以前隻是聽說過,在山林裏會迷路,從沒想到在筆直的石洞內,也能迷路?”
我無奈的搖搖頭,隻好繼續跟她解釋:“這裏跟山上迷路根本就是兩碼事,我們現在闖進了別人布置的陣法裏,有可能我們來來回回走的,都是同一段路,或者我們根本就是在原地踏步,沒有前進絲毫。”
穀莉巫師被我說的完全愣住,不知道怎麼辦才好,雙手竟然不由自主緊緊抓住我的胳膊,顫微微的的說道:“我知道你對陣法很有研究,一定能夠想辦法闖出這裏,我相信你能行。”
我聽了穀莉巫師的話,心裏一陣無語,這個女人被我救了幾次,竟然對我這麼信認起來,讓我不禁有些汗顏。
我對穀莉巫師露出一個放心的微笑,然後輕輕掙脫她的雙手,接著快步走向石壁,伸手撫摸起來,石壁冰冷、堅·硬,給我一種實實在在的感覺,並沒有一絲異樣。
我檢查了一番石壁,也沒有發現一絲端倪,隻好作罷。
我走回穀莉巫師身旁,盤膝坐在地上,伸手從懷裏掏出一張白紙,用匕首飛快地裁出四個紙人,又用判天筆在上麵畫出紙人的五官,以及身體輪廓。
穀莉巫師一臉好奇的,看著我手裏的紙人,不明白我弄出紙人有什麼用。
我也沒時間跟穀莉巫師解釋,又從布袋裏掏出四根紅繩,挽了一個活扣,輕輕係在紙人的脖子上,然後嘴裏念動咒語,雙手不停掐起法訣,開始控製紙人向我身體四周走去。
之前我發現了一個,很容易讓人忽略的問題,那就是人有感觀,無論是雙眼看到的,還是耳朵聽到的,並不一定就是真實的,它們常常會誤導我們,做出一些錯誤的判斷,就像我們現在身處的這條甬道,真正的出口已經被布置陣法的神秘人,掩藏起來,我們隻不過是在同一個地方不停走動。
紙人沒有任何感觀,我任由它們去尋找石洞中的道路,不做任何幹涉。
我停下嘴裏念動的咒語,卻依然掐著手中的法訣,告訴穀莉巫師,讓她通過火紅狐狸,控製女屍閉上雙眼,站在我身旁,等著我下一步的命令。
這時,我看到四個紙人邁起小短腿兒,速度確是很快,在四周轉悠了一陣,然後不約而同走到一起,向同一處地方走去。
我看到四個紙人走向的地方,分明就是一處石壁。
我讓火紅狐狸控製女屍緊緊跟在紙人身後,同樣向那處石壁走去。
接下來,讓我和穀莉巫師感到震驚的一幕出現了,四個紙人連同那具女屍,竟然全都走進石壁中,失去了蹤影。
我看到手中的紅繩,還在繼續向石壁拖動,知道紙人依然在向前走動。
突然,我施展的法術覺察到那四個紙人,被怪異、恐怖的東西瞬間偷襲,燃起四團火焰化成灰盡。
而消失的那具女屍,突然發出一聲憤怒的大吼,接著就聽鎖鏈“嘩嘩”的響個不停,“哐當、哐當……”跟什麼東西廝打了起來。
我急忙站起身,手裏拿起七星劍,走到那處石壁跟前,石壁卻給我一種真實存在的感覺。
我用七星劍使勁劈砍幾下,竟然真的有石塊掉落。
石壁上穿進的四根紅線,卻能夠證明剛才紙人和女屍真實的走了進去。
於是我閉起雙眼,所有精力全部集中起來,慢慢竟然有一種忘我的感覺,耳朵也聽不到鎖鏈發出的聲響,眼前也看不到石壁的存在,然後,邁開腳步向石壁穿行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