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寒若孤城,容不進笑聲......”——《心若孤城》(歌名)
2016年8月26日 18:27pm
〖f市西區流雲中學〗
“呃......”他仿佛置身於一個混沌的世界,意識遊離就好像脫離了這副如爛泥版癱在地上的軀殼。周圍斑駁一片,整個空間似乎顛倒過來了一樣,根本無法辨明方向,從頭到尾都是一種失重感作用在身體之上。
“我在哪裏......”
仿佛快要窒息了,猛吸幾口氣,卻是徒勞無用。空氣如同漿糊一般黏稠,這種滯塞之感讓李耀安感到無力與絕望。
突然,一道驚雷閃過腦海,李耀安睜開如灌了鉛一般耷拉下來的眼皮。周圍模糊一片——眼睛還沒適應過來。眼角還有些發澀——可能是哭得太久了吧。『哭?為什麼會哭呢?』
眼睛逐漸恢複了清明,李耀安的心中突然有一種空虛和心悸之感,視線透過麵前木門中間的玻璃窗,看向那玻璃後模糊的身影。他的心跳驟然加快,可腦子仍是混沌一片,“那是誰?”
眼睛雖能勉強視物,卻仍舊無法聚焦,所以無法看清對方的麵容。他的心中湧起了一股躁動之意,竟還隱約透出一絲狂喜,是一絲無法言明的狂喜。『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呢?可能......對方之於自己來說是一個極其重要的人吧!』
一點興奮和一種名為“期待”的種子在李耀安的心田中滋生、萌芽、成長......瞬間“陽光”透過木門上的窗戶照射在對方臉上,對方露出了迷人的笑容正看著自己。突然一個他在熟悉不過的名字從他自己嘴中脫口而出:“伊穎!”
似乎是這個名字起了作用,他的視線終於可以聚焦在對方身上了。可是當李耀安的目光落在對方的身上時,他的身體猛地一顫......
仿佛時間與空間都凝固了一般,這一刻是如此的緩慢。可是,李耀安的內心在這驚鴻一瞥之下正發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剛剛在內心萌生的名為“期待”的東西瞬間化作一堆死灰,泛著一股令人色變的絕望。“哢嚓”剛才那定格的唯美的畫麵突然出現一道裂紋,接著又是幾個清脆的崩碎之音,畫麵已密布上一圈圈如蛛網般的裂紋。“嘣~!”終於地,畫麵不堪負荷,分崩離析了。隻留下李耀安那空洞的眼睛正怔怔地看著那個所謂的“伊穎”。
“伊穎......”沒有了剛才的期望,聲音中隻有顫抖。
突然,仿佛是什麼東西複了位。『什麼都想起來了......』“啊!啊~!!”一陣歇斯底裏地痛號從李耀安的口中爆出,“伊穎!!”他感覺心中的肉被帶著倒刺的刀來回切割一般,痛得他到底不起,痛得他泣涕橫流,痛得他頭昏眼花......真是,痛得無法言喻。
李耀安在地上痛苦的抽動,記憶的浪潮早已將他淹沒。『對!什麼都想起來了。』
眼前根本沒有什麼燦爛的“陽光”,有的隻是慘白的白熾燈而已。眼前根本沒有伊穎在朝他微笑,有的隻是披著一副皮囊的喪屍而已,隻不過皮囊保持著伊穎原來的容貌罷了。伊穎那原本漂亮的臉此時卻是扭曲變形,保持著臨死前的不甘與絕望,還有一絲淡淡的解脫,但李耀安依然覺得她很美。她的手從破裂的門縫中用力地往裏伸。李耀安看著那雙被門上木刺所劃傷的手,心中更加的酸楚。他起身握住了那隻冰冷僵硬的手,良久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