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何叔,不但對咱娘好,也對我好,這幾年,我上高中的學費全是他拿的。
我知道,他是好人,也是咱們的恩人,以後咱要好好孝敬他。
盡管候車大廳裏安著空調,但因人多,還少不了有點躁熱。何大萍看到二萍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油亮,便從挎包裏掏出手紙,為妹妹擦擦汗。此時,大廳裏傳來女播音普通話,乘某某車次的旅客,馬上剪票進站了。
進了車站,那些生龍活虎的學生,看到暫停的列車門,像餓虎撲捉獵物一樣,直竄過去。他們對服務員的指令置若罔聞,隻是拚命地往車門裏鑽,這樣的行動都是來源於他們的思維指揮係統,誰都知道乘客多,不爭先恐後就難以坐上車。但結果是越擠越上車慢,由於人與人相互擁擠,引起各自的行李相互激烈碰撞,火車門前亂成了一鍋粥,形成了人疙瘩,像螞蟻窩似的。何二萍也像螞蟻一樣往洞裏鑽。何大萍站在車門旁邊,開始幫二萍舉著行李,漸漸地二萍鑽進車門,快進車廂時,大萍說抓好行李,誰知話音剛落,由於後麵擁擠,何二萍拽斷了行李袋,隨之行李滾落下來。這是一個破舊的行李包,已經退了他原有的草綠色,它上麵的拉鎖已經是鏽跡斑斑,合不上口了。它就那麼齜牙咧嘴地張著口,裏麵的衣物露了出來。眼看列車已經徐徐啟動了,急得何大萍滿頭是汗。怎麼辦?她什麼也不顧及了,急中生智,解下腰帶,捆著提包。服務員在一邊催促說,快,快。一邊幫她遞到窗口。大萍揮著手大聲高喊著二萍,二萍,快去窗口找行李……車開得越來越快,耍時,一溜煙地竄了。何大萍這一係列動作,僅僅是在幾秒中完成的。服務員拍拍她的肩膀微笑說,好樣的,快去地攤上買條腰帶。何大萍隻是羞澀地笑笑。
何大萍送走了二萍,回家問哥哥的情況,說哥,你這邊的工作辭了沒有?
辭了。說實話,我跟著人家幹幾年了,老板對我不錯,一下子離開,心裏還真有點舍不得。咱當初出來的時候,啥都不會,現在學成了手藝,走了,覺得怪對不住人家。
那也不是你一輩子的安身之處啊!咱在一起幹,幹好了,給你買套房,成個家。唉!對了,我覺得亮亮媽長的不錯,要是她跟了你就好了。
何大軍不好意思地微笑說,人家會看上我?
何大萍心想,隻要楊雪的心思在孩子身上,這事就好辦,於是說,哥,明天咱就走,飯館裏忙的很。我想楊雪一定會找我,隻要你倆常在飯館見麵,也許這樁婚事就成的快。
何大軍心裏清楚,自從見了楊雪之後,就不由自主地常常思念,掛牽她,好像心裏全裝著她,有幾個晚上還夢到她,覺得和她在一起特別高興,這就是深深的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