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見我沒有細說,也不好再問,於是朝我眨眨眼說:“我幫你把水瓶提到寢室門衛那裏了,你待會兒不用再上樓拿。”
“謝謝。”我有些感激的回答。
她表情有些失望。不過轉瞬恢複自然,“你青梅竹馬上課前來教室找過你。”
“青梅竹馬。。。”
“阿寶啊,我說你還沒來。”
“哦。”
“你下課要去找他嗎?”
“不會,他有事會來找我吧。”
對於青梅竹馬這個詞,我實在懶得解釋了,宋青說過不隻一次,我的每次辯解都是白費力氣,下次她依然會這麼說。阿寶隻是我的從小認識的人,進學校前,我們說話甚至都不會超過三句,可以說連發小都算不上。不過我的同學們比較熱衷於戀愛有關的事,尤其是女生,總會抓住任何沒有老師的時機,對此津津樂道。
但不可否認的是阿寶確實比初中時長高了不少,即使穿上校服站在人群裏也是很打眼的個頭,他成績一向很好,我們現在雖然不同班,但我能想象他上課在黑板上不費吹灰之力解開公式的樣子。我記得有次上廁所還聽見有女生在討論本校最帥男生,阿寶的名字多次被提起。
回寢室前,我沒有等到阿寶來找我,也許事情並沒那麼重要。
晚上我快速的洗漱完畢後,早早上床等待關燈,寢室裏除了宋青還在玩手機,其他人都在抓住熄燈前的時間坐在床上看書。
宋青坐在桌前的板凳上,神情認真,她的手指在手機按鍵上不停點動,我叫了她一聲,她沒有搭理我。於是我轉身閉眼,安然等待進入夢鄉。
前晚的情景如拚圖,一塊塊在我腦中拚湊成型,雖然我正閉著眼睛,但絢麗幻魅的星空,J的神情,他仰望星空時的側臉,還有他那英俊掩蓋不住的沉重陰鬱,無一不在我眼前展現。
他說他不是鬼,難道是神?否則如何寄居鏡子將近十年?還有後來我看見鏡子裏的影子。明明當時J就在我的身邊。而我可以確定的是,多年來,鏡子裏潛伏的也隻有J。那麼,那晚鏡子裏的影子是誰?或者,其實當時在我身邊的不是J?
這是一場毫無線索的思維戰爭,很快我便開始疲憊,睡意濃濃襲來,我的大腦很快便進入休息狀態,可不知怎麼的,閉著雙眼,迷迷糊糊中我總感覺到床邊有人。或許是宋青,或許是其他室友。
實在沒有心思多想,此刻我隻想投身於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