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主。”
身後突然傳來的一聲熟悉的聲音,打斷了二人的交流。回身見著來人之時,遲幼欽隻驚得張大了嘴,這……
而來人在看清和阮傾心站在一起的人時,亦是驚詫不已,終是先於遲幼欽回過了神,忍著眸中突然騰起的淚水,脫口而出,“小姐!”
“阿兮……”
看著朝自己走過來的這黑衣女子,那雙眸子,在黑衣的包裹下,閃爍的光更迷人。
遲幼欽的腦中,卻對現在的境況,怎麼也反應不過來。這是怎麼回事?阿兮為什麼也會在青鸞山,她叫的阮傾心,樓主?
“小姐,我是阿兮啊!”
被阿兮觸碰之時,遲幼欽倏地身子仿若觸電那般,朝後一退,隻離那懸崖邊不過三寸。
見著遲幼欽腳下發軟,阮傾心連忙長臂一抬,將遲幼欽接回遠離懸崖,“阿兮,帶她下去。”
對於遲幼欽,阮傾心還想再琢磨琢磨,一個奇怪而不知可不可信的女人。
得了阮傾心的令,縱使遲幼欽還回不過神來,阿兮還是領著遲幼欽,從懸崖之後的林子穿行,朝絕息樓所在地而去。
“樓主。”
“阿華,外麵什麼動靜。”
那叫阿華的男子,若細細看去,便能知道,是當初遲幼欽還是葉府二小姐的時候,和曹子衿一道出去,所遇到的那領頭的黑衣人。
“西秦山莊率眾放出消息,羊皮卷和黑血滴心玉在我青鸞山,江湖各派中心有異心的江湖人由此糾集,正前往青鸞山而來。邊關戰事平息,匈奴,涼夏戰敗與魏國再定和約,由此沈家軍的一支,隨著楚王,前往青鸞山,欲攻打我青鸞山,滅我絕息樓。”
嗬……一如當年。
敏銳的嗅覺,告訴阮傾心,這一次卻是比當年來得猛烈。刺殺那狗皇帝,絕息樓再次元氣大傷,雖然那皇帝現在也不過是苟延殘喘,可是,阮傾心不覺得解恨!現在,竟還要引得江湖朝廷兩麵齊齊攻伐絕息樓,哼,不自量力!
“阿攸何在?”
“今日便能回山。”
“阿華,你對阿攸姐妹還是不放心?”
“樓主,她們畢竟……您瞞了她們十多年,可是,不代表她們不會自己去查。阿兮心思單純,可是阿攸的心思,太深沉,您這麼重用她,若是日後她……”
阿華欲言又止,阮傾心自然是知道他心裏的擔憂。可是自己這麼多年來的堅持,也不光是為了自己,這絕息樓中的每個人,仇恨都是一樣的。不告訴他們全部事實,不過是不想他們和自己一樣,一直活在仇恨中。讓他們去殺人,也都隻是殺的該殺之人。
絕息樓,存在這麼多年,從來都隻有一個目的。無法覆滅那曹家人的天下,也絕不會讓他們好過!
“樓主,匈奴,涼夏的人,還要留著麼?”
“不必。”
那一片仿若無狀的風光,外頭卻已硝煙漸起。而這硝煙再起前的安寧,卻是讓人來梳理故事的。
隨著阿兮離開那一片懸崖林子,遲幼欽才算是回過了神,拉著阿兮連忙問道,“阿兮,跟我一起的鳳厘,在哪兒?”
“鳳厘”
“嗯,就是臉特別圓,眼睛特別小,和我一起被抓來的胖小子。”
“喔……應該在後院。”
說話之間,阿兮便帶著遲幼欽走到那傳說的後院,依舊還是迷彩遮掩的地方,隻是,從某個角落,隱隱約約傳出一些整齊有秩序的喊叫聲。
聽著這熟悉的調調,遲幼欽不禁止了步,拽住前頭的阿兮,避開那巡邏的黑衣人打量的目光,低聲問道,“阿兮,那聲音是哪兒傳來的?”
聽得遲幼欽問話,阿兮倒是爽快道,“那是訓練場來的,那幫小子現在正在接受訓練呢。”
“訓練?”
“嗯,就是成為咱們絕息樓人都得經曆的訓練,不過,我沒練過。阿攸姐以前練過,很苦的。”
如果遲幼欽沒記錯,絕息樓是個殺手組織,可是聽阿兮這語氣……
“你以絕息樓為豪?”
聽得遲幼欽的質問,阿兮挽著遲幼欽道,“小姐你什麼意思?”
“阿兮,絕息樓是殺手組織!”
“我知道。”
“那你怎麼還以絕息樓為豪呢?”
“為什麼不?樓主收留我們這些無家可歸的人,給我們吃穿,教我們生活,帶我們去懲罰那些險惡之人,大快人心,為什麼不自豪?”
“阿兮,你是被絕息樓收留的?”
帶著遲幼欽繼續朝休息的地方而去,阿兮才道,“是啊,我和阿攸姐幼時家破人亡,是樓主救了我們,後來送我們入葉府照顧小姐。”
“這麼說,你們一直都知道絕息樓在哪兒,夢欽的娘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