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宸見狀,甚是驚訝。適才自己還想趕緊走呢,這人怎麼就自己趴下了?
轉眸看向一旁的紅裳,隻見紅裳亦是一臉不知所以地搖頭聳肩。再回眸看了一眼莫名其妙鬧別扭的曹雪兒,提醒道,“公主,夜深了,早些休息吧。”
“噢。”
見雪兒依舊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陸宸果斷給了紅裳留下的眼色後就繼續進了屋子。
和皇甫懿在流橋分道之後,走了一段路,玉笙虛視著這山上的夜景,才對身旁並肩而行的遲幼欽說道,“十七,今夜你可得跟緊皇甫了。”
為什麼是跟緊皇甫懿?
“玉笙,你食言啊?”
“十七,別誤會。本少不食言。隻是那西山的風景,有異物。你身無功夫,帶著你,本少怕顧不過來。但是皇甫就不一樣了,隻要他在,那異物絕對不敢近你兩丈。”
“什麼?”
“放心,皇甫毒術厲害非凡,但一般不害人。”
額……好像不在一個頻道。
有人保護她擔心什麼?不過……
“你們三個好像關係很鐵噢?”
“你是十六的人,跟你說也沒關係。本少,宸,皇甫,還有十六,我們四個,是少年遊蕩江湖時結實的生死之交。後來因為各自的家事和責任,又分道而行。偶爾聚聚,也再難四人相聚。幾個月前,十六傳了話會來西秦山莊,所以,本少和皇甫才來的。卻沒想到,來了之後,十六沒見到,倒是遇見個你這麼好玩的十七!哈哈……”
這是誇人的口氣麼?
默默地鄙視了玉笙一把,遲幼欽又聽他繼續說道,“你不用怕皇甫,他就是性子冷了點,人還是不錯的。嗯……比本少仗義!讓你跟著他,本少放心。也不怕日後萬一你有個三長兩短,十六找本少麻煩……”
聽玉笙一而再,再而三地提曹子衿,搞得跟她和曹子衿關係多特別似的……心裏很是不爽地在迎客軒院子口駐足截斷了玉笙的話。
“知道了!”
“……”話未說完就被截了,玉笙還真是有點兒不爽!
不過,何必和女人計較……
“一個時辰後出來。”
“成。”
待遲幼欽應下,玉笙便悶悶地帶著二白進了院子朝主屋而去。
待玉笙走後,鳳厘立馬蹭上來,拱著遲幼欽問道,“遲哥,你們要去哪兒啊?”
遲幼欽一甩頭,說道,“看風景。”
說罷便也進了院子朝著一旁的廂房走去。
鳳厘簡裝啊嘁笑一聲,又追了上去。
“遲哥你別忽悠我,我可都聽到了!”
“聽到了你還問我!”甩給鳳厘一句話之後,遲幼欽果斷開了門走到圓桌前坐下,玩弄著桌上的杯子。
“哎呀……那不是征求你的意見麼?”
“征求我什麼意見?”
鳳厘坐在遲幼欽麵前,雙手蹭著凳沿,“嘿嘿”一笑,說道,“帶我去唄!”
“這個你得去問玉笙,我做不了主的!”
“……”
“我先去睡半個時辰,循義,一會兒叫我。”
說罷遲幼欽便放好了杯子,起身走到床上,兩腳一蹬,上床睡覺。
孟循義見遲幼欽睡下自覺地走到窗邊,掃眼看到桌上的一本醫書,麵上一喜,立馬拾了帶到圓桌前,乘著燭光翻看起來。
鳳厘見這二人各幹各的完全忽視自己,一個使氣就出了廂房。在院中仰頭看著那月色無奈地歎息一聲,便頭也不回地出了迎客軒。
“遲哥……”
“……”
“遲哥!”
“呃……”
“遲哥,該起床了!”
“嗯?”
被人推推攘攘許久,遲幼欽才不情不願地迷迷糊糊地睜了眼,看清麵前的人是孟循義,又揉了揉惺忪的雙眼,將思緒拉回,才懶懶坐起身來。
“時間到了?”
“嗯。醫公子已經在外頭等著你。”
“成,那我走了。”
說罷遲幼欽便果斷起身下了床,隨意擦了擦臉,出了屋子。
見著玉笙已換了一身黑色勁裝,在院中等著,便加快了兩步走過去。
“玉笙!”
玉笙聞言轉身,掃了一眼依舊一席墨衫的遲幼欽,眉頭輕蹙。
“白術,帶十七爺去主屋換身衣裳!”
遲幼欽一愣,掃了一眼玉笙的衣裳啊,指著自己,驚詫地問道,“我也要換?”
“想去就趕緊。”
嘴角一癟,遲幼欽便灰溜溜地跟著白術進了主屋。
待白術給自己找了一身黑色勁裝,出了主屋,遲幼欽一臉滿臉警惕地脫了外衫,直接將那黑色勁裝套在外頭,迅速裹好,出了主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