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嚴打期間,忍耐是最好的出路。”
沒料到,裴寂這小子說了一句很經典的話。
大家可能說的是,終於有機會說真話了。
其實看,我需要的是這種效果。
“唐公,我死也跟定你了。”
結交要像長流水,莫學楊柳一時青。裴寂這小子有萬般的不是,但他和我也是過命的兄弟,再說我酒後亂性,看管不住自己的槍支彈藥,賴誰?
老李我不是個卸磨殺驢過河拆橋之人,隨即向裴寂討教對策。
裴寂嗬嗬大笑,說:“老李啊,怎麼膽子比老鼠還小啊?楊廣那廝還在杭州玩著呢,這裏天高皇帝遠,他也是鞭長莫及,楊廣早已把這倆宮女忘到九霄雲外了,他的女人你可以占有,那隋朝江山豈不是小菜一碟嗎?”
老李我大吃一驚,原來裴寂這小子逼我造反啊,但我想想條件不成熟,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還是先堵住楊廣的臥底王威和高君雅的嘴巴是上上策。
“王某和高某的嘴巴,不但堵上了,而且不會說話了。”我家老二李世民派屬下前來說了這句很值得慶祝一萬年的話。
“有一句老話說得好,一根頭發破八瓣,你們把事情做得太細了。”老李我終於放下了心中的萬斤重石,“你們是怎麼做到的?說來聽聽。”
原來,裴寂和李世民這倆小子早已謀劃好了的,一個利用我的生理需求,讓我毫無退路;另一個解除我的心理陰影,讓我重獲新機。
這一起一伏,活生生讓我吃了一悶棍,他倆簡直是池塘裏的王八一路貨。
他們怎麼把事情做得這樣順其自然,帶著疑問,在我的步步追問下,他們終於說出了背後還有一個高人,是他全程布局好的,我哭笑不得地說:“這樣的圈套,我真的還想再被你們設計n多次。”
這位高人叫劉文靜,字肇仁,祖籍彭城(江蘇徐州),遷居到京兆武功(陝西西安市武功縣西北)。其父親是一員大將,叫劉韶,不過在殘酷的戰爭中死了,我們稱之為烈士,劉文靜繼承了他父親的上儀同三司之位。
劉文靜小兄弟長得眉清目秀,倜儻風流,重要的是一副好皮囊下有一顆樂觀向上的心,此人善於謀略。
別看他是一個小小的晉陽縣令,與裴寂也是好朋友,但劉文靜與裴寂性格迥異。
有一天,倆人住在同屋裏,裴寂看到城上的烽火,仰天歎曰:生逢亂世,家道屢空,如何成就事業?
劉文靜笑道:都已這樣,隻要我倆共同努力,肯定會有出人頭地的一天。
這倆人和我兒李世民一計劃,錯把洋芋當天麻,不知好歹地把我逼上造反之路。
我睡楊廣宮女事件發生後,我心裏猶如冰塊塞到肚皮上,涼了半截,以免夜長夢多,還是先下手為強。
大業十三年,也就是公元617年七月,我一不做二不休,率領三萬人馬扛起了與楊廣死嗑的大旗。
沒想到,造反這事不像玻璃瓶子裝開水,三分鍾的熱勁,而是開弓沒有回頭箭,必須一根竿子插到底。
理由,我不需要一萬個理由,我隻需要幾個貶義詞已經足夠搞臭楊廣那條魚。
我起兵的檄文很簡單:楊廣聽信饞言,殺害忠良,窮兵黷武,民不聊生,我們這是重新建立一個嶄新的世界。
做人要留有餘地,因此我先立楊廣之孫代王楊侑為帝,然後尊楊廣為太上皇,有點學習曹阿滿的方法,挾天子以令諸侯。
這樣看來,我占了便宜還不立即把關係弄僵,政治家們把此種策略叫奸而不詐,美食家叫肥而不膩,文學家叫形散而神不散,我則自己悄悄叫做中國式流氓。
在這精彩紛呈的一年裏,不知不覺間,老李我奔五了,可惜我的老婆已經死去多年,否則我倆夫妻黃金搭檔建立的公司會少走許多彎路。
我終於明白一日夫妻百曰恩的深刻含義,幸好孩子們都已經長大,我時常想起老婆和我在一起的恩愛場麵,一次老婆問我,達令,我是不是胖了?
我笑看說,老婆大人,你是吃飽了稱的吧。
好久沒有與女人開玩笑了,心裏怪難受的。
但是,殘酷的戰爭把我的思緒拉回了現實,那是起兵後的戰略安排問題。
漫漫人生路,我一直在找路?
路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