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誰?發生什麼事情了?”闕耀城沉聲問道。
“我……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闕耀城,莫火從他有危險,你一定要救他!”方才的夢境太過真實,恍惚當中,夏桐感覺自己都聞到了那種濃烈的血腥味。
女人天生的第六感,告訴夏桐,這絕對不是一場單純虛妄的夢境。
或許,這個夢境,就是上天給她的某種啟示,是莫火從在對她發送求救的信號。
“闕耀城,你一定要救莫火從!你答應我!”夏桐神色緊張地看著闕耀城,誠摯地懇求道。
“桐桐。”闕耀城的眉頭緊緊地擰到了一處,在床頭朦朧燈光的映照下,他的眸光越發幽深晦暗,他握住夏桐不斷顫抖的指尖,沉聲道:“桐桐,你冷靜點,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我……我也不知道……我剛才夢見了莫火從,他受了很重的傷,他在向我求救。”
“闕耀城,你聽我說,我能夠感覺到那不是一場普通的夢。你一定要幫我救救他。”從闕耀城指尖傳遞來的溫度,讓夏桐整個人終於冷靜了幾分,她目光中帶著哀求看向闕耀城,力證這不僅僅隻是一場夢。
然而闕耀城的眉頭卻越擰越緊了。
莫火從對夏桐的一片癡心,闕耀城這麼多年都是有目共睹的。眼下,看著夏桐自噩夢中冷汗涔涔醒來,抓著自己的手,哀求著讓自己去救莫火從。闕耀城隻覺得心中莫名泛酸。
該是有多麼重要的人,才能夠為了他在夢中驚醒哭喊?
“闕耀城,你……你不會見死不救吧?”久久沒有得到闕耀城回應的夏桐心中一涼,她瞪大了眼睛看著闕耀城,又急又怒:“闕耀城,你是不是根本就不信我,你以為我在胡言亂語?”
“我沒有不信你。”闕耀城語調沉沉,如同寒玉一般泛著絲絲涼氣。
夏桐卻是聞言麵色立顯驚喜,抓著闕耀城的手催促道:“那你現在就去救他!”
“桐桐……”闕耀城抓著夏桐的手,眸光深深地望進了她的眼裏,語調低沉嘶啞:“對你而言,莫火從是什麼人?”
“朋友啊!”夏桐不假思索脫口而出道。
意念一轉,夏桐心中頓時如同明鏡般,當下輕輕摸了摸闕耀城的臉,嗔道:“都什麼時候了,你不會還不明白我的心意,還為旁人吃酸撚醋吧?”
一句“旁人”,讓闕耀城心情莫名大好。他傾身在夏桐額頭上落下一個吻,輕笑道:“看把你得意的。”
夏桐癟了癟嘴,嘟囔著道:“誰得意了,我分明是難過,某某人這麼久還不知道我心意。”
“行,我錯了,我認錯,我馬上就打電話給莫火從。”說話間,闕耀城起身走到窗前的小桌子旁,拿起手機,動作迅速地撥通了莫火從的電話。
電話響了一聲卻被突兀地掛斷了。
再打,便是不在服務區。
“怎麼樣?”夏桐神色緊張地望著闕耀城。
闕耀城看著夏桐被這個夢魘折磨得精神高度緊張,已是心疼不已,如何舍得再將這個消息告訴她,讓她更加躁動擔憂,當下朝夏桐露出一抹笑意,隨後握著手機自顧自地道:“莫火從嗎,你現在在哪裏?”
“你在家啊。哦……沒事,那你好好休息吧。”
掛了電話,闕耀城回身看向夏桐,有些無奈地笑道:“桐桐,你看,他已經準備睡了。一切都很好,那隻是個夢。”
夏桐心中雖然仍不踏實,但是出於對闕耀城的深信不疑,當下還是聽話地點頭,拍著胸口道:“怎麼會有這麼真實的夢,真的是嚇死我了!”
“膽小鬼!”闕耀城抬手輕輕勾了勾夏桐挺翹的鼻尖,隨後起身打開衣櫃取了幹淨的睡衣,親自給夏桐換上,寵溺地笑道:“別再胡思亂想了,好好睡覺吧。我去趟洗手間,馬上就回來陪你一起睡。”
闕耀城進了洗手間,第一時間拿出手機編了條信息發送給安至溪:立即聯係人定位一下這個號碼,然後將結果發我。
大劇院,安至溪跟張瑤瑤正正襟危坐看著話劇。
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安至溪抬手正準備取手機,卻被張瑤瑤按住。
“今天晚上,可以全神貫注地陪我看一場話劇嗎?”
張瑤瑤目光晶亮,隱隱含有祈求的成分。
安至溪迎上張瑤瑤的目光,心中一軟,原本已經放進口袋的手,最終還是選擇了抽出來。
“謝謝你。”張瑤瑤開心地握住安至溪的手,將目光重新投向舞台,輕聲道:“這是我們第一次一起看話劇,我會用一輩子來銘記。”
舞台上各種鮮豔的燈光這個時候正在進行交叉轉移,其中有道紫色的光打在張瑤瑤的臉上,燈光太強烈,給張瑤瑤帶來刹那的盲。可是那一瞬間,因為知道有安至溪坐在身畔,張瑤瑤一點兒害怕的感覺都沒有,她隻是將身體朝安至溪的方向更偏離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