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桐,我知道我的貿然出現,給你造成了很大的困擾。但凡能夠控製得住想要見你的渴望,我也絕對不會在事情尚未明朗前來找你。”闕耀城將頭埋進夏桐的脖頸裏,深吸一口氣,緩緩地道。
他語調低沉,宛如漫天的星星都墜落了一般,令夏桐的心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沉痛感。
他懷抱具有安定人心的力量,溫暖而有力,即便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依然讓夏桐想要沉醉其中。
但是,夏梧的臉,夏梧的淚,夏梧所說的每一句話,總是會浮現在她的腦海、心頭,讓她明白自己正在犯著多麼不可饒恕的錯。
她抬起雙手抵住闕耀城健壯的胸口,籍著力的反作用力,成功脫離闕耀城的懷抱。
“闕先生……”
她深吸一口氣,竭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不讓眼淚掉下來。
“闕先生,我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告訴你,我跟你之間,絕無任何可能。也請你別白費心機做這些無用功。”夏桐低頭,看著已經被踐踏得麵目全非的證件,一字一句地道:“如果闕先生一定要苦苦相逼的話,那麼我會立即辭去美術老師的工作。依從我姐的安排去它國生活,從此再也不回弦城!”
闕耀城彎腰撿起地上的證件照,拍了拍上麵的灰塵,直接塞進夏桐沒有完全拉住的包裏,語調嘶啞:“既然你這麼不想當我的老師,那麼我也不強人所難。隻是你身體還在恢複期,別累著了。也別想太多,情緒大起大落特別傷身。”
他說完這句話,轉身就走。
為了逃避夏梧的視線,他破天荒地沒有開車,而是早早地打車到了這裏守株待兔。
夏桐望著闕耀城橫穿馬路,站在街上攔車。此時此刻的他,赫然褪去了平日裏那副高高在上的冷傲,如同這世間的尋常男子。
也是有血有肉,會哭會痛的普通人。
闕耀城成功地攔下一輛出租車,拉開車門上車前,他抬眼望向夏桐。
夏桐如同觸電一般,快速轉身,飛一般往學校裏麵跑去。
她憋著一口氣,徑直跑到了三樓的教室。
距離上課時間還有十分鍾,教室裏隻坐了三兩學生。看見夏桐滿臉漲紅,眼圈發紅地跑了上來,大家都很驚訝,紛紛關切地詢問道;“夏老師您沒事吧?”
有學生已經體貼入微地打開自己剛買的飲料,遞給夏桐:“夏老師喝口水吧。”
“謝謝。”夏桐心跳如鼓,整個人如同一團亂麻,當下接過飲料,一口氣幾乎喝了半瓶,總算順了口氣。
“夏老師,如果您覺得不舒服的話,我們可以晚點上課。”
夏桐擺手,將手包放在辦公桌上,笑道:“我沒事,緩緩就好了,你們繼續做你們的事情吧,不用管老師。”
“夏老師,我幫您吧。”一名學生打開夏桐的包,想要幫夏桐將講課教義取出,卻不小心翻出了闕耀城的證件照。照片上的男人,俊美不凡,令這幫正處於花季年華的學生們都驚歎起來:“哇塞,夏老師,這是您新招收的學員嗎,真帥啊!他什麼時候來上課呀?”
夏桐一眼掃過去,渾身血液都在倒流,她一把搶過證件照,做賊心虛地藏進了包包內層,一臉嚴肅地道:“這隻是一個朋友的惡作劇。”
“嘻嘻,一定是男朋友!”學生們起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