顓頊重重咳嗽一聲,暮閣回頭看見平日從不生氣的人王竟然一臉怒火盯著自己,這才反應過來剛剛的行為有多逾越不和。還沒開口解釋,顓頊已經化身白光飛掠天際。暮閣暗罵了自己一聲,熄滅燈火帶上房門席卷追去。
整個屋子重新沉浸在深夜的寧靜中,睡夢中的南月動了動身子,不知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且說暮閣,一路狂奔追上憤怒的顓頊時,是在千裏之外的豐澤山頭。顓頊早已經買好了酒,專待他來。
暮閣忍住自己傷勢的疼痛,抱怨道:“跑那麼快做什麼?上次叫你來喝酒也沒有今日這般速度,看來真該給你些刺激才行。”
顓頊沒有說話,一襲白衣立在山頭,出塵之感油然而生。他指指身前近百壇美酒,道:“喝了它。”
暮閣皺眉,“開玩笑吧,這麼多,就算不醉也要一天才能喝完。再說,今日你不高興,為何要我喝酒?”
“我心情沉悶時,不會喝酒。”
“看來咱倆還真是相反,就像是衣服一樣,一黑一白。”暮閣話題一轉,道:“這麼多,真的喝不了啊。”
“妖界暮閣是誰,敢對朋友之妻下手,這種英雄豪傑怎麼會被百壇酒嚇到?”顓頊冷笑,如此刁鑽乃是怒極之舉。
暮閣聞言,剛要解釋卻被顓頊激怒,一撒豪言道:“好,今日若喝不完,我便不叫暮閣!”
顓頊轉過身,發力離開。
暮閣先是賭氣喝了幾壇,但之後真的喝不下去,要看東方已經魚肚白,再不回去,恐怕會讓南月好等。
這可如何是好?
突然,暮閣眼前一亮,開始召喚整個豐澤的妖。
南月醒來收拾妥當剛想出門,就碰到一身酒氣滿臉風塵的暮閣,她捏著鼻子問道:“昨晚又去喝酒了?”
暮閣雖然喝了些酒,但是並沒有醉。他笑道:“沒事,幾壇酒而已,醉不了。我們走吧,和滄月那女人約好是在辰時。”
南月連忙攔住他,“你不換身衣服?就算是表明心跡也不能這樣蓬頭垢麵去吧,總得尊重人家。”
“無妨,這樣才能讓她死心。”
說著,二人已經前後出了上陽宮來到帝丘滄家。一路經人引導,順利到達滄月正在用膳的餐廳。
南月這才知道,原來滄月是如此柔弱的女子,放佛隨便一陣風就能將她吹倒。
因滄家飯桌上不許人言語,暮閣南月二人隻好坐在一旁等著。誰知上湯時,婢女無意間將湯水撒在暮閣身上。
暮閣剛想發怒,卻想起這不是在妖王宮,所以隻好說無事。可滄月還是覺得怠慢了,非要暮閣進去換身衣服才行。無奈之下,暮閣隻好進去將髒衣服換掉。
暮閣離開,滄月的飯也吃的差不多,她打量著南月輕聲問道:“你便是他的心上人?”
南月巧笑,“我們相識很久,算是知己。”
滄月點頭,“那便有勞南月姑娘替我照顧他了。”
聽此言,南月反而不好意思了,如此善良的姑娘,當真是暮閣配不上她呀。
滄月兀自道:“一生一世一雙人。他來找我,給了我前生的記憶,卻給不了我今世的幸福。當然,也怨不得別人,是我們相遇時間不對。”
說著,她的眼睛已經紅腫起來,南月這才發現,或許她昨晚哭了好久,用脂粉也掩飾不過去。滄月點頭擦淚,抱歉道:“讓姑娘見笑了。容我進去更衣,待他出來,你們二人可到花園涼亭中等我,我去去就來。”
南月連忙點頭,“姑娘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