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月又驚又喜,也不敢動,生怕吵醒睡夢中的顓頊,隻好保持著這個姿勢,臉色也因為羞赫變的微紅。
她靜靜地陪在顓頊身邊,手放在他溫暖的手心裏,就像冬天在火爐邊一樣溫暖舒心。
顓頊還在睡著,卻將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輕喚道:“妙姬,妙姬。”
瞬時,南月的心涼下來。剛才的溫暖貼心都不複存在。
就在這時,窗外傳來幾聲布穀鳥的叫聲。
南月輕輕歎了口氣,把手抽回來。用口型埋怨顓頊道:“你心裏隻有妙姬!”
之後,她站起身,拿來一件披風為顓頊蓋上。而窗外布穀鳥的叫聲越來越急促。
南月最後看了眼睡熟的顓頊,與桃醉一樣,翻窗出去,消失在夜色中。
帝丘東郊。
夜色中的黑袍男人像是一個幽靈,同夜色合二為一,相得益彰。
南月趕過來時,布穀鳥停止了呼喚,整個樹林靜靜地,沒有一絲雜音。
“玉佩已經交給顓頊了,你今天還叫我來做什麼?”
男人輕笑,看著南月惱怒的表情覺得很好笑。
“是我打擾你了。”
南月皺眉,不想同他多說一句話,凜冽的道:“我與你已經沒有關係了,不要再來找我!”
說完,南月轉身抬腳離開。
沒出兩步,南月就被一堵看不見的牆擋了回來。她怒道:“暮閣,你到底要做什麼?!”
暮閣語氣有些疲憊,這才言歸正傳道:“我需要你再做一件事。”
“上次都說好了,隻要把東西交給顓頊就讓我離開,你堂堂妖界皇子,怎麼能說話不算話!”
“我也是迫不得已,若不是你臉生,也不會交給你辦。”
“不行!”南月毅然拒絕,有一必有二,不能總被暮閣控製著。
暮閣知道她會拒絕,沒有逼迫,而是轉過身去,道:“既然我將你叫來,就由不得你不答應。”
“你!”對於暮閣的手段,南月十分了解,隻要是他想要的,都會想盡一切辦法得到。
“怎麼樣?”
南月閉上眼,她還沒有資本和暮閣硬碰硬,隻能退一步道:“總得給我個說服自己的理由吧!”
“理由?”暮閣想了想道,“不如就當是報答百年前我救你的恩情好了。”
百年前,南月還是初為人型的小妖,卻意外闖入雨煙的結界,若不是暮閣拿封淵之水相救,她恐怕也沒有今天。
“好,這件事之後,你我兩不相欠!”
暮閣沒有說話,而是望著黑沉的夜空發呆。
南月看他的背影有些孤單,這才想起來,妖王近來身體不比當年,眼看隨時都會撒手人寰。而那些妖界皇子,無不對這個位置虎視眈眈。暮閣作為最有資格繼承妖王的人選,自然要麵臨各種壓力。
其實他也挺不容易的,南月想。
“你要我做什麼?”南月輕聲問道。
“我需要桃花釀,你借著這次百年一次的蟠桃盛宴,去取些來。”
“蟠桃盛宴?你瘋了嗎?敢在西王母眼皮底下偷東西!”西王母掌法度,曆來手腕強勁,沒有人敢在她頭上動土。
暮閣沒有回頭,反而語氣張狂道:“西王母而已,竟然讓你嚇成那個樣子!”
“大哥,你活了上千年,法力修為比我強千百倍,自然不忌諱那些上神,可是拜托你考慮下我的感受好吧?我隻是條兩百年的小妖,那麼一點點的修為,在西王母眼裏還不夠她的三青鳥吃一頓的呢。”
暮閣被她的話逗笑,眉宇間的凝重的氣息也散了不少,他轉身望著南月,道:“這就是考驗你的時候了,看你夠不夠三青鳥吃一頓。”
南月歎了口氣,誰讓從她懂事起暮閣給她灌輸的思想就是服從呢?雖然口中抱怨著任務難以完成,可她心裏已經盤算好如何行動。
“你總得告訴我要桃花釀有何用處吧,不然我死不瞑目。”
聽到這話,暮閣的眉頭又皺了起來,目光也變得冰冷。
“雨煙遭人暗算,需要桃花釀做藥引解毒。”
竟然是雨煙,怪不得暮閣會這般出爾反爾。
雨煙是暮閣的親妹,兩人年少喪母,自幼相依為命,在險象環生的妖界相互慰藉相互支持。同時,雨煙也是暮閣的軟肋,隻要有人敢動她一分一毫,暮閣就會不惜一切代價讓之加倍償還。
這就是妖界皇子暮閣。在他的心裏沒有倫理對錯,隻有守護和殺戮。
南月太了解這個男人,了解到感同身受。
“替我問候雨煙。”
沒有再多言,南月施法離開了這片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