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他飛身來擋,他這一劍刺穿的就是……就是……嚴若涵。
是他,是這個男人替她擋了一件,而他,卻差點失手殺了他。
舞刑望著他,嘴角卻是輕揚,想起了挑釁或者……那分明就是挑釁,這場生死之戰,是他贏了……是他……
“你……”尹孤魂震住了。
他在幹嘛?他在做什麼?
這一劍,胸口處痛的厲害,他垂首看著自己胸前的劍,冷篾的輕笑,然後抬手絲毫不費力氣從自己身體裏抽出;
“你瘋了對不對了。”尹孤魂看出他的意圖對著他大吼,可他卻仍舊冷篾的笑;
鮮紅的血液瞬間從體內飛濺而出,被甩的到處都是。
——就算死。也不要你的劍鑽入我的身體。
他把劍扔出老遠,瞬即跌了下去,單腿跪地支撐著身子,喚著:“若涵。若涵。”
這一聲,叫的她的心都要碎了,
這一切都是假的對不對?
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她走過去,胸口前已經濕潤鮮紅,她無法想象那是什麼樣的痛。
“不值得,不值得,為了你值得嗎?”
“值得,為了你做任何事都值得。”他撫過她的臉頰,笑道“今生……你我無……緣,但願來生……來生你我早……早就認識,可以——相守到老,不離不棄……”
這一刻她在,他隻是單純的喜歡她而已,不摻雜任何雜念,隻想跟她白頭偕老——
可是……已經晚了,連她也看得出,哪裏是心髒的位置。
“是不是我答應你,你就可以不用死了,舞大哥,隻要你不死,我什麼都答應你。”
拭去她眼角的淚,他從不願意相信任何謊言,但惟獨這種謊言他願意相信,可惜,這時候無論他怎麼欺騙自己都已然無力。
大堂的打鬥漸漸停止,四周開始安靜的可怕,隻聽見他說:
“來世吧,丫頭,答應我……來世……做我的的妻子……不要……不要再先……先認識別……別的男……人”
他的聲音越來也弱,身子也越來月冷,直到……這句話說完,他的手從她的臉上滑落,他的頭也再也抬不起來,就這樣撐著身子永遠的睡了過去。
……
霍羽跟舞寧趕到的時候,他已經咽下了最後一口氣,哭泣並不能代表什麼,隻能發泄心底悲傷,沒有人希望他死,可誰也沒有想到舞刑最後的結局就是死,這就是命運的殘酷。
……
一個月後,
一切都結束了,就像什麼都沒有開始過一樣,慘淡的黑夜過去之後,又是一個黎明,黎明當然不會變,正是因為任何時候黎明都會如期而至,所以人才有希望,希望才永生不滅。
嚴若涵依偎在尹孤魂的懷中,兩個人站在高高的房頂上,看著冬天的太陽緩緩升起;
“啊魂,你現在在想什麼?”
“在想你會不會恨我。”
“為為什麼?”
“因為我差點誤殺了你,卻也誤殺了舞刑。”
“我有時候在想,有些結局是等價交換來的,舞刑的死如果是注定的,那麼如果不是你誤殺了他,他也一定會慘死在其他人的手裏,如果這是一份罪孽,我們兩個都有罪,需要一起來背。”
尹孤魂摟緊了嚴若涵,沐浴在曙光之中:“不,我怎麼舍得,如果這是罪,我隻會一個人來背。”
“不,我們都對不起他,既然是這樣,就應該一起來贖罪,哪怕是——用盡一生。”
“好,好一個用盡一生。”
“啊魂,你現在……有什麼打算?”
“妃暄已經除了,齊天窟也沒有了,暗月堡沒有威力了,蝶舞山莊荒廢了,現在隻要淩倉宮仍然是春風得意。我看咱們當然是回暗月堡逍遙自在去,從此不再幹涉江湖上的事事非非,武林就留給慕楓好了。”
“那,我們每年都會回長安來看舞大哥嗎?”
“當然。”這大概是他對她放寬的唯一一件事吧。,
尹孤魂吻下她的額頭,輕輕說著:“我愛你。”
嚴若涵甜甜的笑了起來,緊緊的摟住他,應道:“我也是。”
……
五年年之後,暗月堡的院子裏跑著兩個小男孩,一個五歲,一個三歲,他們在母親的帶領下歡樂的嬉戲追逐,如同天使一般的笑著;
遠處,悠閑自在的丈夫打獵歸來,看見妻子與兒子在玩耍嬉戲,幸福的笑了起來;
————————————————————————————————————————————————————《全書完》
知道大家看煩了,我的點擊也糟糕透了,完結收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