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微微的黃色光線照著床上他的臉上,白淨的皮膚雜亂的頭發,安靜地躺在我懷裏,而我卻藏在黑暗中。他呼吸很輕微,但絲絲的吸吐還是觸動著我的心。不是必備的睡眠這個時候倒是如潮水一樣打濕了我,眼睛開始經不住這種浪花一樣的拍打慢慢低垂,回憶就和電影一樣當我低下的眼皮裏熱烈播放起來。
二年前:清冷早晨陽光透過樹枝照在我的頭上,冷冷的軀體得到了些許溫暖,展開盤踞的身體,向對麵醫院遊過去。早上的醫院人很少,我倒是不需要躲避什麼人,一路向前。突然一陣慘烈人聲吸引了我,那是一個婦女的叫聲,聲音帶著死亡的味道。
我遊動著身體到達這個窗口,聲音是從一樓窗口傳出。老式磚牆上稀稀落落的生長些藤蔓,早晨的陽光並沒有照進窗子,但藤蔓葉子上的反光倒是晃到了我的眼睛。除了那個慘叫聲外還有不少其她人的嘈雜,急切恐慌忙亂,我馬上就能用舌頭嗅了出來,老而彌精的我並沒有在五百年裏得到什麼厲害的能力,倒是好多人類的智慧和處事不驚被我學習到了,經曆了無數的生生死死我早已看淡一切。
慘烈的呼叫聲進行到尾聲,從剛剛還震天的音量到現在越來越小,甚至後來變成了巨大而粗壯的呼吸聲,反而是原來看似低小的其她聲音越來越大。此時的陽光也慢慢有點透進窗口,玻璃上的反光讓我看到了奇怪的彩虹。呼救的聲音越來越大,隨著突然的一聲大力的叫喊,一直充滿在耳邊那個女人的呼吸聲也停止了。我抬起頭,注視著那到陽光,耀眼的光線裏充滿了灰塵,晃晃悠悠的好像飄出了一個模模糊糊的影子。依稀中我看到的是個女人的樣子,她帶著依依不舍的神態還在凝望著窗子裏麵。
哇!哇!!!一個沒有的男童的聲音傳出來了。那個在灰塵中的影子好像是歎了口氣,在她要轉臉的時候看到了在她下麵還盤著一條白色蟒蛇。不太好辨認的臉上感覺是帶著微笑,一轉臉她就順著陽光向上飄去。
我傻傻的看癡了!此時的陽光又照在我的頭上,拙目的光線讓我眼前白茫茫一片,我抬起了身體希望能夠看到窗口裏的一切,越向上的我感覺一切都變輕,到了最後我感覺不到任何我自己身體的重量,周圍一片白,連思想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