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放過任何一個人……仔細回味著觴帝的話,太後娘娘與紀貴妃對視了一眼。皇上的意思是,要袖手旁觀?不放過,也就是不偏袒,不偏袒,自然也就是不能假公濟私,栽贓嫁禍。這是在提醒她們,自己要把握好分寸嗎?還是說,觴帝真的是在關心女兒的病情。
“憐兒,你一直跟在公主身邊,公主夢魘之前,可有見過什麼陌生人?”紀貴妃叫來夙鬱惜芸的貼身宮女,嚴肅地問道。
“公主前些日子一直在寢宮裏學習女紅,並未出去。後來出去就是在花燈節的時候。”說起花燈節,憐兒好像還心有餘悸。
那一晚,自家公主第一次被人欺負得毫無還手之力。被人用銀票打臉,皇家公主的威嚴完全掃地。
“花燈節上遇到那麼多人,這怎麼能找到誰是暗害公主的罪魁禍首?”太後娘娘蹙起了眉,好像也沒有刻意針對誰。
“公主從宮裏出來,坐的是軟轎,並未曾與陌生人有過多接觸。而後,到了鬧市下轎之後,也沒碰上什麼奇怪的人。隻是……”憐兒說得欲言又止。
“隻是什麼?”紀貴妃擔心女兒,這時候問話裏都含著一股子急切。
“奴婢不知道當講不當講。”她遲疑著,還特地看了一眼觴帝。
“有什麼事就直說。”觴帝看了一眼小宮女,也知道她接下來的重點是什麼了。不就是說,唯一與芸兒發生過衝突的人,就是鏡兒丫頭嗎?
“是。”憐兒被觴帝瞪得一愣,然後隻得一鼓作氣道,“後來公主看中了一個靈貓花燈,走過去要買,就遇到了臨家大小姐。與臨家大小姐為花燈爭執了起來,後來……”
“行了,不必說了!”紀貴妃厲聲嗬斥憐兒,“臨家大小姐是什麼人,怎麼可能會那等妖術?她好歹是大家閨秀,侯府千金,又怎麼可能做出暗害公主之事。本宮看你這小丫頭是活得不耐煩了,在這裏挑撥是非!”
貴妃娘娘說得義正言辭,大義凜然,根本不像是故意下套要對付臨家大小姐的樣子。反之,她還在幫著臨晚鏡說話。
而太後娘娘呢?她卻意味不明地攙和了一句:“臨家大小姐雖然貴為侯府嫡女,但是用銀票砸一個公主的臉,本來就是不對。而且她還能做到讓芸兒答應不和她計較。以芸兒的性子,根本不可能。這一點,哀家看還確實有些蹊蹺。”
“是啊,娘娘,奴婢並不曾胡說八道啊。當時七公主也在場,如果您不相信的話,她完全可以作證。”見紀貴妃惱怒自己,憐兒立馬拉出了個七公主。
七公主夙鬱惜雅素來有嫻雅溫柔之名,在宮裏也是得一幹宮人愛戴。小宮女這時候搬出她,也有讓其為自己解圍的意思。
“哦?那就讓七公主過來。”沒等紀貴妃開口,太後娘娘就下了指令。
讓夙鬱惜雅過來,也不過是為了佐證確實隻有一個人與芸兒產生過衝突而已。雅兒素來是個聰明的,就算沒有人提點,她也知道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