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時間既然過去半月,葉苼的身體也是好的差不多,幸好是小時候吃的靈丹妙藥多了些,如此嚴重的凍傷竟是沒有留下任何的後遺症。
“莊笙,今天娘沒在家,我們偷偷出去玩吧。”樓婉婷站在粗糙的喬木窗外,朝著屋內探頭探腦的道。
葉苼正拿著前幾日樓婉婷的爹正好回家時帶回的毛筆和幾張廉價的紙張一筆一畫的寫著什麼,聽見樓婉婷的聲音,才抬起頭,對她微微一笑,“怎麼,無聊了嗎?”
“是啊是啊。”樓婉婷連忙點頭,“這幾天無聊的緊,若是再這樣無所事事,我可是遲早要發黴的。”
被她的話逗笑,葉苼微微低頭,正好瞧見自己剛寫好的字,一個想法悄悄萌芽,“婉婷,你進來,我教你寫字可好?”
“寫字?”樓婉婷眼裏冒出新奇而又渴望的神色,“你是說,我可以和山下的那些孩子一樣學他們在學堂裏所寫的字嗎?”
葉苼笑著點點頭。
樓婉婷歡呼一聲,連忙自窗外跑到屋內,站在葉苼的身旁。
望著擺在桌上的草紙上的大大的幾個字,用手指了指,樓婉婷問道:“莊笙,這幾個字念什麼?”
“這十四個字,念:春蠶到死思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
“春蠶到死思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樓婉婷重複道。
緩緩舉起手,樓婉婷將紙張自上到下的墨痕都輕輕的撫了一遍,似要將他們牢牢的刻在心裏,再不磨滅。
那是她這一生學的第一句話,亦是他教她的第一句詩,她不想忘記,亦是……不能忘記。
“來,把手伸出來,我教你寫。”葉苼語氣溫柔,對她說道。
乖巧的點點頭,樓婉婷連忙伸出手接過他遞於他的毛筆。
隨即,手背上便傳來了十分溫暖的觸感,樓婉婷輕輕一顫。
葉苼緩緩附上她的手,剛一握上,便在心裏忍不住感歎一聲:真軟啊,真……小啊……
手心中小小的觸感不讓葉苼將手中的小手握的更緊。
緩緩動起筆,葉苼帶著樓婉婷一筆一畫的寫下一個大大的字。
“這個字,念什麼?”樓婉婷瞧著那個字並不是先前那一句中的一個,便稍稍回頭,朝他問道。
兩人頭本就靠的的極近,而樓婉婷這一回頭,便是將兩人的距離又拉近了幾分,這樣的距離,像是……連兩人的呼吸都交融在了一起。
兩人齊齊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葉苼的呼吸一下一下打在樓婉婷的脖子上,癢癢的。
葉苼臉頰有些紅昏,偏了偏頭,咳嗽了一下,“念,樓。”
“樓?”樓婉婷畢竟隻是還未及笈,對方才的動作不覺得有些什麼,隻是稍稍有些不自在罷了,所以,下一刻便將這事拋之腦後,又聽見葉苼言那字念樓,眼中浮現出興奮的光芒,“可是我姓氏裏的那個樓?”
葉苼點點頭,對她寵溺一笑,“是。”
“真的嗎!”樓婉婷興奮的撫著兩人一起寫出的字,將它的筆畫描了一遍有一遍,喃喃自語道:“原來,我的樓,竟是這般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