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婉婷執起她手,道:“你方才那一去可是許久了,嬤嬤便未等你,現在已是‘二審’結束了。”說罷,瞧瞧四周,自年宛笑走後,身旁那些圍觀的也是自知無趣,便早早的散了開來,如今,已是無人再看她們了,抿抿嘴,樓婉婷壓低聲音接著說道:“你且找個小太監,給他些許銀兩,讓他帶你去見桂嬤嬤,等見了桂嬤嬤,你再破費點,隻是讓她留下你就好。”
聽罷,淚淑喃卻是驚喜道:“這樣說,你可是‘二審’已過?”
樓婉婷有些無奈道:“倒是險險過了,如今是你自己未過,倒是關心起別人來了。”
淚淑喃不甚在意,知是自己定是不會落選的,但也不想讓樓婉婷太過擔心,便應她道:“我知了,這事你且不必擔心,我是定能留下來的。”
樓婉婷顯然是不信,拉起淚淑喃便要走:“你不但心,我可是擔心,走,我幫你去找個小太監說說。”
淚淑喃連忙掙開道:“我說的可是真的,騙你做什麼,不必找小太監了,我與桂嬤嬤相熟,這便去找她,可好?”
樓婉婷有些驚訝,停下步子,頭上流蘇左右擺著,道:“你說的,可是真話。”
淚淑喃朝她一笑,抬起手,撫撫她頭上的流蘇,“句句屬實,我可還是舍不得你這個姐妹呢,怎能這般便落了選。”
“那還不快些去。”樓婉婷這才放鬆下來,催促她道。
淚淑喃撇撇嘴,開玩笑道:“知了知了,這般凶,小心做了妃嬪皇上不來寵幸。”
說罷,便不等她說話,向前跑去。
婉婷‘哢嚓’一笑,朝她的背影搖搖頭,世上怎會有這樣的人,沉靜時靜的讓人害怕,歡快時又叫人捧腹大笑,當真是原來越猜不透她了。
淚淑喃來到桂嬤嬤所歇息的地方,卸下笑容,麵無表情的敲敲門:“嬤嬤,是我,淑喃。”
不一會兒,屋內便傳來聲音:“哦,淑喃姑娘啊,快些進來吧。”
話音剛落,房門便打了開來,桂嬤嬤滿臉笑容,“姑娘可是為了‘二審’而來?”
淚淑喃點點頭:“正是。”
桂嬤嬤連忙閃開身子,讓淚淑喃進了屋,隨即關上門,說道:“姑娘大可放心,若是旁人問起,就說是我桂嬤嬤驗的便好。”
淚淑喃並未說話,隻是朝她點點頭,隨後便不在看她,隻管瞧著屋裏的裝飾。
桂嬤嬤雖說隻是個奴才,但到底已在宮中多年,總是有些積蓄的,隻見房內正北麵靠牆擺著的一桌二椅皆是紅木所做,牆上掛著一副字畫,淚淑喃瞧著,就憑這畫的意境,此畫也定是不下千兩裏了。屋內四周也是擺滿了東西,若隻是桂嬤嬤一人住,還當真是奢侈極了。
桂嬤嬤瞧著淚淑喃正打量著自己屋裏的東西,笑了笑,對著她說道:“老奴房中寒酸,定然是比不上姑娘家中房屋,若是無事了,那老奴便叫了小李子,讓他幫姑娘準備牌子?”
凡是‘二審’已過秀女都會有一個記著自己姓名的牌子,交給內務府,和那些妃子的放在一起,供皇上選擇,在宮中學規矩的期間若是幸運,被翻了牌子,便可一躍成為妃子,不必再參加最後的終審。當然,那些個妃嬪也不是吃素的,古來至今,靠著如此做了娘娘的也隻是寥寥無幾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