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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姐,這場好戲還真是讓人別開生麵啊!”
戲謔的聲音一出,林子晴不斷暗示自己,一定是自己出現了幻聽…
可是當瞧見折扇挑開柳枝,一臉“奸笑”的湊上來的人時,林子晴真的想狠狠的敲一下腦袋,問問自己,這貨是怎麼溜進來的。
肯定是幻覺,隻要自己轉過身去走掉,是不是就可以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啦。
可是,自己剛剛抬腿,就聽到那個清冷的聲音傳來。
“林小姐,你難道不好奇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麼?”
“…”好奇也不想理你,當作沒聽見,沒聽見…
“其實就算小姐不邀請我,本王隻要往丞相府門口一站,總不至於拜個壽還被拒之門外不是。”
“…”不請自來還好意思湊過來,王爺,說好的高冷風呢?
“林小姐,你怎麼不回答下本王呢,這樣可是和小姐的禮儀不符啊!”
怎麼敢回複你啊,不回複你都能自說自話,要是搭上話,保不準自己和你就成了下一輪私自相授的主人公了。眼看著就是要功虧一簣的節奏啊…
“就算你不理我也不打緊,反正能看到這場你自導自演的好戲,也算是不虛此行了。”
林子晴的身影怔忡了下,不由一頓。
江離沒有給她反駁的機會,接著說道:“你早就知道虞承浩會出現這裏是不是?你還故意引趙真真過來,選在這條觀看錦鯉的必經之路上,眾人撞破二人,這算盤打得還真不錯。”
“不要著急解釋什麼,你那套說辭在我這裏可行不通。”
“告訴趙真真虞承浩的位置是錯的,也不過是為了把自己摘清楚,讓旁人抓不到你陷害的證據罷了。”
“可是你能不能解釋下,為什麼經過了相府小廝的耐心指路後,趙真真沒到假山反倒在水榭來了出偶遇呢?”
江離像世上最恐怖的毒蛇,披著豔麗的外皮,噴灑著毒液,犀利的話語好似蛇鮮紅的信子,句句刺進你心頭最難堪的地方。
“王爺…”
林子晴突然不知道要說什麼了,或許該解釋些,強裝著去粉飾太平,但她知道他不會相信;
或許該質問他憑什麼監視自己,但她知道像他這樣不羈又強勢的人,絕不會把你的不滿放在心上;
又或者自己該占得感情的先機,認下這般指控,訴說一切都是逼不得已,打出一把可憐牌。
腦內有千百種或好或壞的回法,無論對方信與不信,自己總能暫時避免此刻的壓抑。但是盯著那張越來越近的絕美麵龐,黑色的眼眸中透漏著冷冽的壓迫,他明明還隻是個閑散的王爺,卻不期然帶著幾分君臨天下的霸氣。
平日再怎麼能言善變,此刻隻剩下目光呆呆地瞅著他,除了一句王爺外什麼都說不出來。
但林子晴這副呆滯的神情顯然愉悅了江離,他又欺身上前,距離近的可以細細研讀麵前佳人每一絲細微的神情變化。這種意料之外的挫敗,還真是大大的愉悅了他。
江離不再是開始那種尖銳的語氣,換成了輕柔的語調,夾帶著安撫的味道。
“林小姐,我不知道你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我隻是隱隱感覺到你好似對這門親事,並不像外界傳言的那麼滿意。”
“或許你想通過一些方法改變這種狀況,想動些小聰明讓對方知難而退。”
“你不惜設局,把虞承浩推到別人的身畔,把自己塑造成受害者的模樣,也是為了為之後的解除婚約找個退路吧。”
看著林子晴越來越訝異的神色,他真的有一種想靜靜地拂過她發絲,給予她些許安慰的衝動。他不想逼她,隻是這些日子他聽說曾經從不費心內宅事物的少女,竟然為了布這個局小心翼翼而又殫精竭慮的籌劃。他著實不忍,她本該是自由而快樂的享受著青春,決不該為了這個可有可無的婚約耗費這麼多精力。
既然連她都想解除掉,一紙婚約,又能約束的了誰呢?
他本就不是來興師問罪的,剛剛的步步緊逼也不過是為了撕裂她最完美的偽裝,用最真實狀態來麵對自己。
而今,一切都化作一聲輕歎,一字一句清晰說道,“如果想退婚,不用走這麼多彎路,可以告訴我,讓我來幫你。”
江離修長的手指不禁扶上林子晴的肩頭,像是久久相熟的模樣,直視她的眼睛說:“相信我,無論何時何地何種事情,我都會幫你。”
很久之後,林子晴依舊無法忘記這個畫麵。見麵寥寥無幾的男人,在水榭的陰影下,伴著湖麵上氤氳的水汽,柳條枝蔓輕擺,眸色認真,聲音蠱惑,對自己許下了這般諾言。
隻是,當時的她下意識的想逃避這種蠱惑,收斂了剛才迷離的狀態。又戴上了平日中最完美的麵具,習慣性地淺笑,“王爺,民女還沒有說一句話,王爺就這麼不管不顧地把這一頂頂大帽子扣下來,是不是不太妥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