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楊紫陌洛城東”,上陽城中誰人不知垂楊先生,子墨公子。這對父子簡直滿足了所有雲英未嫁的少女所有的幻想。貌比潘安,才高八鬥。
羅子墨本以為說出名號後,小姑娘會繼續臉紅,他可以逗逗她,沒成想,小兔子隻是淡淡的“哦”了一聲,便沒了下文。
羅子墨疑惑,莫不是自己的魅力降低了,於是接著又道,“你是哪宮的,主子還是丫頭。”
小白兔臉色淡淡,“絳雪軒的丫頭。”
絳雪軒,是麗妃的住處,平日裏和竹安關係還好,也經常來瞧瞧竹安。竹安很信任她。
“原來你是個小丫頭啊,”羅子墨掐了掐竹安嬰兒肥的小包子臉,“等我今日求父王向皇上說說,將你放出來。這樣小的年紀,呆在宮中太苦了些。”
“謝謝公子。”
“羅子墨,你原來在這,本宮可是好頓找你啊。”飛揚跋扈的聲音。
羅子墨皺皺眉,不理菂安,接著又和顏悅色地和竹安說話,竹安也不答話,隻是望著菂安的臉越加青白。
“姐姐。”細微的聲音,打斷了羅子墨的笑語
“啪”竹安狠狠地受了一巴掌,竹安艱難轉頭,“姐姐吉祥”
“你幹什麼”羅子墨握住了菂安的手,菂安推開他。指著竹安的鼻子說,“狐媚子,跟你那死鬼娘一樣,都是狐媚子。小小年紀就知道迷惑男人了,不要臉。全都一樣!”
說著,菂安就又抓著竹安,使勁地推搡她。
年幼的身子怎麼能受得住這樣的虐待,羅子墨在後麵焦急,卻又幫不上什麼忙。
推搡著推搡著,竹安在一點點後退,一點點靠近了曲水。
羅子墨大驚,“別退了。”
菂安不聽,卻感覺到了不對勁。眼前的竹安笑的魅惑,一點不似7歲孩童。
“姐姐,說我娘的都得死!”稚嫩的聲音,殘酷的話語。
啊~
一聲慘嚎,兩個身影一同向曲水墜落。
“噗通”
“不好了不好了,菂安公主和竹安公主落水了。”小黃門在驚慌。
正在和藩使談笑的皇帝皺眉,皇後慌忙離去查看。
被撈上來的菂安在皇後懷中哭的心碎,竹安卻一身濕噠噠的冷眼旁觀。
早春的涼氣依舊很重,竹安披著濕衣瑟瑟發抖。羅子墨將自己的銀白底色翠紋織錦的羽緞鬥篷披在竹安身上,默默的歎口氣。
菂安看到了,大喊,“你個狐媚子,你跟莫哥哥私相授受”
“放肆”皇後皺眉,周邊人全部跪下,“娘娘饒命”
“一個姑娘,如何說出這般言語,你們這些奴才是怎麼當得!全部罰俸一月。”
“諾”
菂安臉都白了,皇後此時微笑道,“世子,這裏女眷頗多,雖然年紀尚不足,但終究男女有別,請您速速離去。”
羅子墨瞟了一眼猶自冷的發抖的竹安,然後告退。
等那天晚上回宮時,竹安身上的濕衣竟被體溫烘幹。碧落沫沫他們都那樣心疼卻無可奈何。
沒有母妃庇佑的孩子在皇家終究會活不長久。
這是一條亙古不變的真理。
碧落走回了宮中,將思緒從往事中拉回。調整好心情,微笑著朝著冷清的忘憂宮中大喊,“公主,您可以出忘憂宮去外麵溜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