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趙哥他們淘到什麼寶貝沒有,因為接邊下蹲站起,王大少雙腿這會就跟灌了鉛似的,陣陣發麻。
“嗨!小夥子到我這看看吧,不看過來坐坐也成!”
就在王大少準備打退堂鼓,思量著要不要直接回酒店時,一道略顯滄桑的聲音響起,卻見不遠處一位身著黑衣黑褲頭戴頂破氈帽的老者在那向王大少招手,而其攤前更是放了兩個小馬紮子。
見有地方可坐,王大少倒也直接,兩步過去,一屁股坐在那馬紮子上,將另一把拉過掉在老黑的腳邊,本想讓老黑也坐下休息會的,沒想到老黑卻是將那馬紮撿起,放回王大少的身邊,手提著箱子坐在了王大少的身後。
“小哥!怎麼樣,是不是沒看到什麼鍾意的物件啊,不如看看我這攤上的東西吧!”
老者約莫六十來歲,雖然戴著個破氈帽,但額間那花白的頭發讓人看得有些心酸,按說到了這把年紀了,怎麼著也是在家安享天倫了,但看老者的穿著,那身黑衣黑褲上更是多了不少的補丁,與之前那些個攤主相比,倒不像個搗騰古玩的,反而更像是收破爛的。
“我說老先生,您這麼大年紀,大清早的不在家休息,跑來這地作啥!”
王大少看著老者那身穿著也是感到怪異,雖說這鬼市有些大,但前麵行來,還真沒看到有比這位老大爺年老的,再者這老大爺的攤子也不像其他人那邊在東南解點著白蠟燭,攤子上的東西並不像其他攤位那樣擺滿了各種貨色,隻是少許的瓷器和一些銅器而已。
聽到王大少的話,老大爺的臉色卻是暗了下來,長籲了一會後,才有些苦笑道。“年老了,覺也不多了!這不看到這些人在這擺攤,老頭子我也就來湊個熱鬧,把家中的一些老舊東西擺出來賣賣,也好補貼點家用!”
老大爺的攤子上除了些瓷器和少許的青銅器外也有幾本古舊的書籍,一眼掃去,就可將其中的物件收入眼中,總其加起來也就不到十來件的東西,可以說是這鬼市中物件最少的一個攤位了!
王大少本就是累了,被老大爺叫過來坐下休息的,反正有的是時間,也就有一搭無一搭的將那些個物件拿在手中不時的看上一眼,同時也於老大爺閑聊著。
原來老大爺姓武,名功成,祖上也算是在這平洲鎮的富甲一方,但後來碰上動亂,家道中落,不過武大爺從小也算是學富五車,動亂結束後就走上了教師的崗位,老伴也是從事教育工作的,但不想教書育人大半輩子,家中的兒子卻成了不孝子,整天裏除了呼朋喚友胡作非為呢,後來迷上了賭石,雖剛開始也是有賺有賠,但後來賭性越來越大,直到十年前一次賭石,將全部身價加上後,最後賭跨了,欠下二百萬的債務,隻身逃債外地,隻留了武大爺夫婦二人在家。
雖說是兒子欠下的債,但老兩口卻是個實誠人,兒子沒錢還債逃去了外地,但老兩口子卻是將自個的退休金全部用以還債,二老平日裏就靠撿破爛渡日。而到今年平洲翡翠公盤舉行之際,武大爺將家中祖上留下的老舊東西擺在這鬼市上出售,想多少賣點錢用以還債。
想起自已那段敗家的日子,王大少感同身受,雖聽說這玩古玩的是各種托,各種故事,但王大少看得出來,武大爺的表情並不是裝出來的。“大爺,那你現在還有多少外債啊?”
“不多不多了!也還有個五十萬吧!”搓了搓手,武大爺苦笑了一下道。“小夥子,你們也是來淘東西的,這聽老頭的故事浪費了不少時間了,你們還是再去轉轉吧!老頭子我一會也得回家去看看老伴了!”
“我說武大爺啊!人家都不要您還了,您又何必非把房子賣了呢,你說這房子一賣,您二老隻能去住那趴趴窩,這又是何苦呢,再說欠的最多的那家也是您的學生,唉……”
一旁擺攤的也是個本地人,剛剛武大爺說話時,也沒見他插話,可一聽到武大爺提到老伴時,那擺攤的本地人卻是抹了抹眼角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