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南發生了一件讓人啼笑皆非的怪事。不是別的原因,隻因我出家當了和尚。至此,也成了流行一時的笑話,說什麼的都有。我本姓黃,名子華,黃姓是村裏唯一的一個外姓。其餘人都姓牛,所以叫牛家村。
這個村子已有好幾百年的曆史,我祖上是搬遷過來的,沒人知道他們為什麼要來。
一開始,大家都在問東問西,祖上也沒說。時間一長,大家也就淡忘了,我們一家也慢慢成了本地人。
這次出家是我開的先河,以前本地人從未如此做過。更可笑的是,我已經二十了。
這個歲數出家,可謂是貽笑大方。這都不奇怪,令人萬萬沒想到的是,幾年後,當人們以為我已不在人世,我又回來了!而且是風風光光回來的。對他們來說,我這個吃百家飯長大的窮娃子能有如此成就似乎有些不可思議。
我出家的寺廟不遠,就在臨村的寨子頂上,叫做三清寺。寺廟是座多重四合院,裏三層的外三層,房屋不算多,大小三四十間。寺廟早在唐朝就有了自己的置地,一直延續到今。廟裏有些和尚,都是打外地而來,他們自給自足,日子過得還算湊合。
我老漢說,這年月吃口飯不容易,送我去曆練曆練。
其實,別人都不知道,曆練是假,實質是還有別的原因,為了一個祖上流傳下來的傳說。
三清寺的主持叫圓空,他身子有些發福,不過為人很謙和,見老漢送我來,於是叫人替我安排了住當。我似有羞澀地躲在老漢身後,還不敢見識我的師父。老漢把我送到主持麵前,說道:“子華,叫師父!”
“師父好!”我應了一聲。圓空淡淡一笑,對父親說:“放心吧,我一定替你好生管教!”
我算是住下了,背著笑柄的我自是很不自在。三清寺的夥食很簡單,吃的是齋飯,幹的是體力活。幾日下來,我心裏別提有多不爽。可是,我忍住了。因為醉鬼父親有交代,務必要在廟裏取回屬於自家的東西。
時間總是不等人,一晃兩個月過去了。我習慣了廟裏的生活,除了念經誦佛,練習武藝,還要幹些雜活兒。可是,我始終沒找到父親所說的那個玩意兒。
這一日,寨子下傳來幾聲槍響。一名師兄慌慌張張地跑回佛堂,向方丈報告說:“師父,大事兒不好了!來了好多日本人!”主持白眉一揚,說道:“外族入侵,豈能容他!隨我去看看!”
眾人抄起刀槍棍棒一齊衝出廟門,下方的石梯上果然出現了一群日本人,他們都是些娘們兒,歲數不大,除了一個滿臉疤痕之外。其餘個個都是美人兒。她們穿著緊身軍裝,看起來別有一番滋味。眾人一瞧這模樣,忍不住一陣大笑。
在這年代,國人最恨的就是日本人,我也不例外,第一個衝在前頭,指著領頭的一女人,喝道:“你們這娘們兒,膽敢來此生事,容我好好教訓教訓你們!”
這些女人嘰裏咕嚕地說了一陣,我們自是不懂她們說什麼。有人憤怒了,大師兄抄起棍子就往下衝,隻聽得“砰”地一聲響,他倒下了,額頭被開了個天窗。那些女人手裏亮出了家夥。接著,又有兩名師兄喪命。我不敢動,因為我明白,血肉之軀畢竟擋不了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