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頭上,黏糊的凝血下,傷口很是嚴重,好在巨蟒是通過蠻力、吸血捕食獵物,並未有毒液,為了不浪費血液,導管退出血管的時候,都會分泌凝血素。
醫藥世家的優勢此刻顯露無疑,林末對於包紮方麵頗有研究,顫抖的手摸出了米奇黴素,‘嘣’的一聲輕輕咬開了瓶子上的木塞,米色粉末狀米奇黴素灑在了肩上,一陣鑽心的疼痛,讓林末牙齦都因為劇烈咬合而溢出了鮮血。
嗜血巨蟒捕獵對象極廣,而荒野上,到處都是致病、致死的變異菌。如同不用上這種抗生素,恐怕就算沒死在巨蟒嘴下,也會被各種病菌折磨致死。
林末嘴巴咬住繃帶的一邊,將其斜跨過肩膀,把被咬的地方包紮起來,拖著沉重的軀體,緩緩的站了起來,除了缺氧過度,此刻失血過多也讓他麵色蒼白。
此刻暫時不能喝水,否則會讓缺血狀態更加嚴重,林末隻好忍住口幹舌燥,細嚼慢咽的吃掉了金槍魚,用水袋裏的水將唇邊****,
而後在地上躺了幾個小時,努力的呼吸著空氣,讓自己的狀態恢複過來,中途又有幾次差點暈厥過去,都被意誌力扛了下來。
午後,微風吹動,忍著肩膀的劇痛,林末已經開始單手解剖起這隻長達八米的蟒蛇。
還有一百八十公裏的路要走,嗜血蟒的肉,是絕佳的能量補充,它吸收日月精華,肉質白嫩帶酥,能強壯人的神經,富含極強的能量。
一片片赤色鱗片的蛇皮,加工做成的鎧甲,普通的利器想要刺穿,也是極難的,而嗜血蛇膽,則更加有用,用之入引,可以治療由於輻射引起的各類荒野流民的病魔,不過因其極為針對,也很少用之於此,更多的,是頂級人群的桌上佳肴。
溪水邊,林末用子彈點起火,將嗜血狂蟒的肉烤成一份份外焦裏嫩的小份裝幹糧,保存起來,蛇皮也一整張的卸了下來。這些工作因為傷情做做停停,大約一周後,整隻嗜血狂蟒已經被充分的全部利用,沒有一點浪費,七八十公斤的蛇肉、蛇皮、蛇膽,已經全部保存完畢。
這周期間,豐富的營養補充讓林末的傷勢漸漸恢複起來,雖然偶爾還會有些痛感,但是每天兩百俯臥撐和六百仰臥起坐,是雷打不動的。
中途除了一次懵懂的野狐嗅著味道撞破機關,被沙漠之鷹一槍幹掉,其餘便再沒有野獸異類再次發現洞穴,這也得益於調查傭兵訓練中的掩蓋隱藏術發揮到了極致。
繞行了七八公裏後,林末終於尋找到了一個緩坡進入山野,溪水依舊潺潺,而森林裏的生物和百年前已經完全不一樣了,一路上毛發像白癜風一樣的詭異豹子,紅色瞳孔的野豬,以及直立行走的蜥蜴,都讓林末有些始料未及,好在小心翼翼,並沒有爆發直接衝突。
很多信息是官方不曾公布過的,而那頭似乎有了靈智的兩腿行走的蜥蜴,不斷轉動的瞳孔,也越來越像一個成年男性的目光。
因為高負重的關係,林末每天的行進速度被控製在了七十公裏左右。兩天過後,在森林與荒野交彙的邊緣,林末看到了十多具喪屍。
他們的脖子被粗繩懸掛在了高高的巨木上,不斷的嘶吼撕抓著,一眼看去整棵樹似乎長滿了死人,讓人毛骨悚然,將槍上膛握住,林末緩緩的靠近巨木。
樹下有一塊長方形木板,被卡在了一根有凹槽的木頭上,是一個提示牌。上麵字跡隨便,是用鮮血畫上去的,此刻血液隱隱約約的滲透木頭裏,隻有透底的一些輪廓。
‘逃跑的奴隸,不得安息。‘
落款是:‘南亞私人武裝’
林末默默的念了上麵的字,緩緩查看了巨木上的喪屍,有男有女,死亡不久,大都衣服襤褸,幾乎是散亂的布條,每個人身上都有被喪屍咬過的跡象。
看得出來,這是荒野的一個統治階級懲罰、震懾逃跑奴隸的手段。血腥而慘無人道。
正在思索間,一個衣不蔽體的十一二歲小女孩朝著巨木這邊跑了過來,她一邊跑一邊回頭,好像身後,有什麼恐怖的東西在追趕著她。林末略一皺眉,雙手握槍於麵頰旁,隱蔽在了巨木後,一個吊死女喪屍的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