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裝彈到射擊,到五彈射完,過程短短幾十秒。
林舞被教官摁住不給起來,像是趴了一個世紀,手腳都麻痹了。
剛才,槍炮聲在響,有人受傷了,還把她誤傷了……
林舞裸露的手腕出現血痕,感覺不到疼痛,因為整個人是蒙圈的,慌忙爬起來後,走向醫生那裏:“她,她沒事吧?”
她,指的是吳茸,碎片飛來的源頭。
“還好,隻是鏡片碎了,她被割傷了,都是一些皮外傷。”在醫生旁邊輔助的護士,柔聲回答林舞的問題。
“哦,那就好。”林舞有些驚魂未定,捂著難受的左耳,正要走開幾步。
“你的手流血了,我包紮一下吧。”護士人好,看見林舞的手臂被劃傷,拿了酒精給她消毒。
在酒精的刺激下,林舞清醒多了,才感覺手腕微微刺疼。
隨後,暫時停止射擊,中間插播重要警示。
教官以吳茸為反例,解釋道:“同學們請注意,大家不要把耳朵堵上,否則,聽不見教官的指揮,盲目射擊,有可能傷到自己,也有可能傷到別人!”
吳茸不幸發生了情況,已經在治傷了。不過,她造成的結果還不算嚴重,可怕的是另一種情況……
萬一這邊山頭停止了槍響,對麵山頭讀靶的同學以為結束了,從戰壕裏鑽出來讀數。而實際上,這邊的吳茸還在射擊,擦槍走火,歪打正著,那就是真的危險了!
幸好隻是假設性後果,學生們的年輕生命,可經不起這樣的玩笑!
隨著時間推移,驚險的實彈射擊結束了,班主任捧來一堆子彈頭,讓大家留著作紀念。
同學們紛紛伸手,領取彈頭的那一刻,帶著金屬的餘熱,沉甸甸落入掌心。奇妙的感覺產生了,剛才經曆的幾十秒,他們像是驀然回首,仿佛感覺還不夠過癮,還想繼續射擊!
林舞也是如此,人心是矛盾的,對某事既害怕,又有點上癮。
“剛才9號靶子,戰績相當不錯,是誰來著?”班主任一邊發,一邊問道。
李澤紳不吭聲,默默走開,給林舞和吳茸發彈頭。林舞接了過來,堅硬的金屬殼,還散發著餘溫,穩穩合上了手心。
“不過呢,也有人脫靶,射到了人家的祖墳,墓碑都打出好幾個洞了!”班主任繼續說,因為這事可能有麻煩,學校會挨賠償,或是道歉。
畢竟,這算是欺辱祖上,大不敬啊!
林舞有些窘迫,莫名就對號入座,她閉上眼睛,心裏默念著,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可能我眼神不太好,我不想打你家墓碑,更不想挖墳……
子彈不長眼,等她懺悔完,再次睜眼時,剛好看見李澤紳給吳茸子彈頭,誰知道吳茸搶了過去,直接給扔下了山穀!
“你……有病吧!”李澤紳簡直無語了。
****了狗了!
估計他就這種心情吧……
她扔她的,幹嘛還亂搶,把他的也殃及了!
吳茸非但沒有道歉,帶著半邊包紮半邊近視的眼睛,如同盲人摸象回了大巴車,坐在位置,一動不動。
“女人心,海底針啊,你們都是女人,她怎麼了?”李澤紳看不懂這一出,還在為子彈頭惋惜。
林舞哪裏就懂,攤攤手:“誰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