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秋亭被捉拿下,皇後連番逼問,他都不承認與函昭儀私通,甚至連連替函昭儀喊冤,聲稱函昭儀是被冤枉陷害的,更是趁人不注意的時候,撞柱以死明誌。
梅秋亭死了,老宮女熬的紅花也端了過來,強行給函昭儀灌了下去,沒多久,便見函昭儀的下體淌淌流出了血。不知為何,看著痛苦蜷縮在地上的函昭儀,看著那一灘的血跡,我的心,隱隱的不安起來。
這孩子是無辜的,可我卻利用皇後害死了這孩子。瞬間感覺,我的雙手沾滿了血,要在後宮生存下去,往後,甚至會沾上更多人的血。
回了長春宮,隻是這兩日,身子一直倦怠,還心神恍惚。
橙香是一直管著長春宮裏的大小事務,這日,她神色嚴峻,上前來稟報,“娘娘,奴婢注意到一件事,不知該不該跟您說一聲。”
我懶怠的半躺在貴妃椅上,沒什麼精神,還是問了一句,“什麼事?”
橙香遲疑了一下,謹慎的說道,“奴婢發覺雪貴嬪和煙貴人走得較近,按理說,雪貴嬪是求著您的,而且她跟煙貴人那樣的性子也不是合得來的,怎麼就跟煙貴人走得近了,三天兩頭的去。”
我心裏記下了,想了想,吩咐橙香多注意雪貴嬪。這會兒,小年子進來了,他看了看一旁還未退下的橙香,待橙香退下之後,他才說道,“回娘娘,您吩咐奴才暗中察看各宮主子宮裏有沒有什麼不利有孕的東西,觀察許久,奴才未曾發現。”
雖說後宮懷孕的女人少,但也是有人懷上了,小年子又沒有發現那些東西,看來,蘇太醫對我的提醒是多餘了,此事,我便也就沒再放在心上了。
申時,冷宮裏的宮女來報,說函昭儀在冷宮之中以死相逼,務必要見我,還瘋言瘋語的說是我陷害她和梅秋亭私通。如今,她腹中孩子已經沒有了,她與梅秋亭私通之事也是真的,又被打入了冷宮,已是死灰難以複燃。我倒想看看她還能耍什麼花招,便隨著那宮女去了冷宮見函昭儀,身邊隻帶了瑾翠一人。
雜草荒亂,門庭蕭冷,越往裏走,便越覺著一股寒意襲身,冷宮冷清,常年不見日光,門梁窗欞之上掛滿了蜘蛛網。函昭儀一身素單薄的衣裳坐在屋子正中,落魄不已,人也顯消瘦,仍還有著風韻,因著剛沒了孩子,麵色並不好看。
她見到我,冷笑了一聲,慢條斯理的倒上一杯冷茶,喝了一口,說,“我這一生,愛過的男人,隻有皇上,皇上寵愛的過的女人有很多,可是,我知道,他的心裏、眼裏,隻有你一人。”她站起來,憤恨的看著我,目光惡毒,咬牙切齒的說道,“我恨你,日夜都恨不得你去死。”
我並未因函昭儀的話而有任何的情緒,環視了一遍冷宮的擺設,偌大的屋子裏一張木板床,單薄的被褥,另外就隻有函昭儀方才坐著的木凳和一方矮小簡單的小桌子,桌子上的茶壺茶杯都是最粗略的,恐怕是宮女都不樂意用的東西。
最後目光落在函昭儀的身上,如此美貌有才華的一個女子,入了深宮,愛上了帝王,最終卻落得了如斯下場。
對於她,我仍舊未施半分的可憐,平靜的說道,“可是,你確實是與梅秋亭私通了,還房事激烈,你是皇上的女人,口口聲聲的說著喜歡皇上,卻跟別的男人廝混,還有了孽種。”
函昭儀被激怒,突然神色大變,眼神變得猙獰,上前就要抓打我,我連忙退後兩步,還好讓瑾翠護住了,冷宮裏的粗使宮女趕緊上前抓住發瘋的函昭儀。
“趙思宸,你害死我肚子裏的孩子,我詛咒你,這輩子都當不了娘親!”被宮女拉住的函昭儀兩隻腳亂踢,嘴裏還狠毒的詛咒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