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玉的話說得在理,我先前淨顧著自個兒傷懷吃醋了,卻忘了這偌大的後宮裏鮮花無數,即便不是媛昭儀也會有別人,我何不將珣麟的恩寵盡數落於我身,不求恩寵情誼長存,但願手握實權,報仇雪恨,終有一日得以離宮,重獲自由。
正轉身欲去尋珣麟,卻見珣麟已行至身前,我連忙擺上一副歡喜模樣迎上去,便見煙貴人已先我一步擋在珣麟的麵前,一笑百媚,“皇上,臣妾昨日又作了一首新的曲子,可否邀皇上擺駕落霞苑共賞?”
珣麟沉思一會兒,隨即溫情的執起煙貴人的手,笑道,“你最是懂得朕的心思啊!”
於公公拉長的聲音響起,“皇上擺駕落霞苑!”
遠遠的,我還聽著煙貴人那嬌媚的聲音,“皇上賜予臣妾居於落霞苑,臣妾還記得落霞苑那牌匾還是皇上您親自寫的,說是落霞與煙齊,輕煙嫋,霞滿天。”
珣麟的聲音亦是清朗,“你素來輕靈,舞姿、聲音皆如宮闕仙子,霞於天,煙兒你乃天落之霞也。”
再遠些,也便聽不清他們說的什麼,隻是那一路的笑聲,卻堵在我的心口,怎麼也透不過氣來。我欲轉身回宮,想著不聽、不見,心中自是清淨。
皇後從一旁走出,她身邊的掌事姑姑素心冷聲罵了一句,“到底不過是個賣唱的,風月場裏出來的,也就隻會賣弄風騷罷了!”
皇後狠厲的喝了素心一句,“住嘴!守好奴才的本分,主子的是非豈是你一個奴才能說的!”
素心低頭,不再多說一句。我朝著皇後行禮,“見過皇後娘娘。”便轉身回了長春宮。
夜晚,珣麟自是又留在了落霞苑,這廂媛昭儀有孕,那裏煙貴人聖寵不倦,這兩人可真是眼紅了這後宮裏所有的女人。
第二日正午時分,便聽說煙貴人突然就病了,往落霞苑裏去的禦醫是去了一撥又一撥,都未診斷出煙貴人患的是何症,最後,隻好說是頑疾纏身,每日灌以湯藥,靜養著。
我偕同後宮眾人去落霞苑裏看過一回,隻見煙貴人臉色慘白的躺在床上,絕色的容顏如昔,氣息尚存,隻是宛若熟睡。
珣麟自煙貴人無故染病後,每隔三五日都會往落霞苑裏去一會兒,每次都靜靜的看著煙貴人,一言不語,隨即傷感離開。
自煙貴人染病之後,這後宮像是安靜了下來,珣麟未曾召過任何嬪妃侍寢,每日來後宮,煙貴人那裏去一次,媛昭儀那兒去一次,再到皇後宮裏待一會兒便就匆匆的走了。
隻是,後宮從來都不是能夠安靜下來的地方。
今日天氣甚好,媛昭儀帶著永福宮眾多宮女在禦花園散步,不甚滑到,差點小產,正巧,麗嬪也在禦花園中,媛昭儀便認定是靜嬪害她跌掉,要害死她腹中的孩子,隨即將麗嬪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