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維克微不可查地歎了口氣。
莫瑞爾沉默著，沒有回答。
艾薇眼眶中隱隱有淚光浮現，她不顧莫瑞爾的阻攔掙紮著撐起了上半身，轉身看著一旁沉默的斯維克，“斯維克大叔，艾裏克在哪，我要見他。”
地下室裏沒有一個人解答她的疑惑，空氣安靜地可怕。
“你們說話啊，說啊，他在哪...”艾薇再也抑製不住眼裏的眼淚流下，一張小臉上滿是縱橫的淚痕。
這時，終於有人解答了她的疑惑，但這個聲音卻不屬於地下室裏的任何一個人。
“他死了。”
舒凡緩緩走了進來，補了一句。
“因我而死。”
“你...”斯維克在震驚中站起來，想要去拿一旁的雙管獵槍。
舒凡掏出左輪，瞬間指向了他，一雙眼中野性難掩，“斯維克先生，你最好不要做出一些容易引起我誤會的動作，況且我回到這兒來並沒有惡意。”
一旁的莫瑞爾見狀，不顧艾薇的抗拒，緊張地將她死死護在身後，一雙眼緊盯著舒凡，如臨大敵。
斯維克看見跟在舒凡身後的林夕，見她並未受傷後內心放鬆了一下，不動聲色地朝舒凡開口，“既然沒有惡意，那先把槍收起來，你嚇到孩子了。”
舒凡點點頭，不見他有什麼動作，左輪便憑空消失不見。
其實是回了儲物空間裏，但這一手著實把斯維克鎮住了，他驚疑不定，“你難道真的成為了眷族？”
“我自己都還沒搞明白呢...我回來就是想知道，我昏迷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
斯維克艱難地點頭，剛想說話，一旁的艾薇掙脫了莫瑞爾的阻攔，衝到舒凡身前拳打腳踢，泣不成聲，“你還我哥哥，還我哥哥...”
腦海中仿佛再次回憶起了匕首刺進艾裏克胸膛時，那溫熱的血液和對方不敢置信的眼神...
舒凡恍神了一下，在一旁斯維克和莫瑞爾緊張的目光中握住了艾薇的手腕，“...對不起。”
這是第三次了，每一次心裏的感受都都截然不同。
看著對方依舊不肯停歇下來，舒凡歎了口氣，將小姑娘抱起來重新遞還給了莫瑞爾，這期間更是免不了一頓拳腳蹂躪，但舒凡毫不在乎，“讓她好好休息一下吧，這個末世...可能還很長呢。”
斯維克點點頭，開口，嗓音異常嘶啞，“那麼你想知道什麼。”
“我昏迷後的全部。”
“好吧...你昏迷後，一個全身籠罩在黑色兜帽披風下的女人闖了進來......”
......
斯維克講述完畢後已經是十數分鍾之後的事了，舒凡皺著眉聽完了全部，一旁的艾薇也不再哭鬧，可能是累了，她眼眶紅腫著陷入沉睡。
“這麼說，就是一個神秘的女人將我變成了那所謂的眷族？你害怕我蘇醒後傷到周圍的人便將我交給了剛剛到來的林夕？讓她帶我走？”舒凡沉聲做著總結。
“大體上是這樣沒錯。”斯維克點頭。
“那麼那個女人還有沒有提到過什麼？”
“有，她在親...賦予你血液之前，還神神叨叨地念叨了一大段奇怪的話。”
“奇怪的話？詳細說說。”
“大意就是，你以後會變成很偉大的存在...黃昏的主宰，什麼的。”
舒凡皺眉，“她沒提到過其他什麼東西嗎。”
“...她好像還說過成為眷族是你唯一的後路。”斯維克頹然搖頭，“這就是我所知的全部了。”
舒凡閉眼，起身，“好吧，我也該走了。”話音剛落，一旁的林夕也站起來。
“那個...”就在兩人剛要踏上向上的階梯時，斯維克猶豫中發聲了，“舒凡，冒昧地問一句，現在的你...還能算得上是人嗎。”
舒凡腳步頓了頓，頭也不回，“當然。”
隨即兩人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階梯拐角處。
就在斯維克舒了口氣，內心剛剛放鬆下來的時候，一個纖細的身影去而複返，“那個，他說，把這個送給艾薇。”
是林夕，她手裏拿著那把銀光閃閃的左輪手槍。
......
地麵上。
“為什麼把槍留給他？”林夕突然問。
“他？”舒凡眨眨眼，不應該是'她'嗎？
林夕撅著嘴，“斯維克可能會把那槍據為己有。”
舒凡笑了笑，“他不會的。”
“你怎麼知道？”
“我就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