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轉星移間,天空又從清澈的藍變成了絲絨般的黑。忙碌了一天的人群從各處繁華地段一一回到了自己的小家,住宅區的燈光一盞接一盞地亮了起來。
夜深了之後,白天裏人來人往的街道開始安靜了下來,隻有偶爾才會響起幾聲夜歸人的腳步聲。
穿著幾何半身裙搭配裸粉色燈籠袖襯衫的年輕女孩,踩著輕快的腳步從街道盡頭走了過來,路燈照在她身上,在地麵映下了她高挑纖細的影子。
女孩手裏拿著購物袋,一邊走不時地哼上幾句歌詞,不難看出是剛剛和朋友逛完街回來。
在女孩毫無防備的時候,忽然從身後竄出來一個身影,摟著她強行把她往一個黑漆漆的小巷子裏拉。
女孩被嚇得尖叫連連,臉上早已經是花容失色。
她對著身後看不到臉的身影又掐又踹,但是終究不及他的力量,被一步步地拉進那條潮濕又漆黑的巷子。
女孩身上的襯衫早已經被地上的泥汙染黑,臉上精致的妝容也早已被淚水融化。壓在她身上的男人一隻手禁錮著她的雙手,另一隻手正在解她衣領上的蝴蝶結,。女孩的心像是墜到了穀底,一陣接一陣的絕望。
忽然,空氣中除了男人的粗喘聲和女孩的哀求聲之外還多了另外一些聲音,一聲清脆的打火機開蓋聲後,一抹火光在這片黑暗裏亮了起來。
男人警惕地往那抹火光看去,就看到了一個頎長的身影正一腳撐著牆,站在小巷盡頭。那個人的嘴裏叼著一根煙,此時正把打火機湊上前去把煙點燃,透過橙黃色的火光,他能看到那個人深邃得如同藝術品一般的臉部輪廓。
直覺告訴他此人來者不善,此刻除了跑之外別無他法。他憤憤地看了一眼身下再次竹籃打水一場空的獵物,隻恨自己最近時運不濟。
他從女孩的身上起來就要往另一頭跑,可是他一轉頭才發現,另外一頭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堵了個人,此時正靠在牆上擺著手向他打招呼。
他不禁有些慌了,“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我們井水不犯河水的,你們為什麼要多管閑事?”
又一個男人走進了巷子,並且是直接迎著他走過來,一上來就對著他的臉給了一拳,“什麼人?我們都是社會主義的接班人,專治你這種人渣。”
眼看著情況不對,他不管不顧地就拿起地上的垃圾桶往來人身上砸,鑽著空子就想往外跑。
顧辰逸悠悠地把嘴裏燃著的煙拿下來,動作利落地彈到地上,然後抬腿把朝著他這邊跑的人一腳踹到了地上。
他把人摁到地上,對著那張已經被肖涵打腫的臉又狠狠補了幾拳,然後提著他的衣領把人從地下拎了起來,“欺負女人算什麼本事,你這種人簡直是人類的汙點,地球的渣滓。”
無路可逃的男人也不再掙紮,對著顧辰逸呲呲地笑了起來。那頭的肖涵一邊嫌惡的拍著身上被垃圾碰到的衣服一邊還不忘囑咐:“大顧,把那個人渣往死裏揍,我們可是跟了他好幾天才逮到他出手的,怎麼也得揍回本來。”
顧辰逸聞言,毫不客氣地又朝那張惡心的笑臉上揍了一拳。肖涵怕他手下留情似地也湊了上來,一時間巷子裏隻剩下拳打腳踢的聲音。
溫書華把地上受驚過度的女孩扶起來,見另外兩個人把人教訓得差不多了,才慢悠悠地掏出手機報警。
警車過來的時候,地上躺著的男人已經是鼻青臉腫了,除了呼吸還在起伏外,其他地方一動也動不了。
為了方便活動,幾個人今晚都穿了T恤和牛仔褲。顧辰逸身上的灰色圓領t恤,背後一大片都被汗沾濕了,額前的劉海也沾著晶瑩的汗珠,整個人看起來有一種別樣的活力。
肖涵碰了碰顧辰逸的肩膀,道:“哥兒們,風彩不減當年啊!”
今晚這一頓氣出得直叫人心裏舒坦,顧辰逸甩了甩頭發上的汗珠,把手搭到了溫書華身上,他看了看身邊的兩個人,直爽地說:“走,喝酒去。”
第二天顧辰逸特地找上次給他們發糖的女員工問了那個薄荷味棒棒糖的牌子,然後找了個時間去了一趟超市買了一大盒。
當顧辰逸拿著那盒棒棒糖站在洛桑家門口的時候,洛桑正把從醫院帶回來的藥放到桌子上,準備給傷口塗藥。
聽到門鈴聲她拖著受傷的腿一步一頓地從客廳走到了門口。門口的人也許是怕她著急,從一開始按了三下門鈴後就一直耐心地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