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在香香的懷中醒過來時看到的就是自己的狐身正在慢慢化為輕煙消失,可也許是因為剛剛蘇醒的緣故,她發不出聲音來,隻能著急又傷心的看著那美麗的灰狐化作輕煙無蹤。
“這下可好了,嬈娃!”香香興奮地晃著懷裏人形的嬈娃,既開心又羨慕地道,“從今以後你就是狐仙啦!你的獸身已不複存在,你不但是人形之身還保住了所有的法力!”
嬈娃皺著眉頭想坐起來,但手腳無力的她掙紮了兩下後又癱軟在香香的懷裏。
“嬈娃。”力竭的崔敖陽被青鱗扶著站在床邊,正關切地看著醒過來的嬈娃。
一看到崔敖陽,嬈娃的眼中就迸射出憤怒的光芒,礙於身體還很虛弱,她幹脆閉上眼睛不肯看崔敖陽。
見嬈娃怨恨的模樣,崔敖陽無奈地笑了一下,現在的他也自顧不暇,沒有精力和時間解釋自己在生死界中所做的事。
“青鱗,把我扶到你的房裏休息。”崔敖陽的嘴唇也很蒼白,低聲讓青鱗扶自己離開。
嬈娃被陸盈秀和香香帶走了,離開了敖園、離開了崔家。
嬈娃醒來聽香香講述了眾妖與虎後定下的金蟬脫殼之計後就失聲痛哭,並央求她們帶她離開崔家。
雖然她知道了崔敖陽那一擊是為了救自己,但嬈娃還是選擇離開,因為她知道崔敖陽就是敖陽,而敖陽喜歡的是那個花神,不是她——狐狸精嬈娃。
香香罵她是傻瓜,那麼好的男人、寧願傷及自己元神都想方設法救她的男人,她竟然說放棄就放棄了!真是白費了虎後一片成全的美意!
陸盈秀卻什麼也沒說,同意了嬈娃的請求,施法帶嬈娃離開。
天靈山山下的茅草屋裏原本隻住著一個綠衣的姑娘,不久前又多了一個喜歡穿灰布衣服的少女。
正值花樣年紀的女孩子卻穿著灰白色、好像總也洗不幹淨的衣服,令送菜的菜農伯伯直搖頭歎可惜。
這樣安靜平淡的日子過了快一個多月,月圓那天晚上嬈娃卻整夜難以入眠。
“睡不著?”睡在另一側的陸盈秀轉過身,眼睛在黑夜中像翡翠一樣綠瑩瑩的。
“嗯。”嬈娃眨著金眸不掩飾自己的憂慮,“不知道青鱗會不會保護好公子。”
她離開崔家並沒有和崔敖陽打招呼,而他也沒來尋她。
若是他想找她,應該是很容易的一件事,可他卻沒有。
“既然還惦記著他,為什麼輕易就選擇離開呢?”陸盈秀這才開口詢問嬈娃離開的原因,當初她不問是覺得那個時候即使問了,情緒失控的嬈娃也不會說。
嬈娃眨眨眼翻身仰躺,雙眼盯著簡陋的棚頂幽幽地道:“盈秀姐,如果你喜歡的人其實喜歡的是別人,隻是因為記憶被封鎖而想不起來了,又被迫和你在一起,你會不會覺得開心?”
“也許……”陸盈秀認真的想了一會兒後答道,“也許開始會很開心,因為畢竟我是喜歡著他的,可越往後會覺得越不安,因為他喜歡的不是我,如果真相大白的那一天,我怕自己沒辦法接受他疏離的態度。”
與其陸盈秀是在說自己的想法,不如說她已經猜到了嬈娃的心思,隻是溫柔的陸盈秀並沒有揭穿嬈娃。
嬈娃吸了吸鼻子,眼淚有些控製不住的漫上眼眶。
“其實……其實我很喜歡公子,他也說過喜歡我。可……可那天在生死界我看到了他的真身,想起了當年他離開天靈山時許下的諾言……”
“天靈山?崔公子什麼時候去過天靈山?又跟你許了什麼諾言?”陸盈秀不解地看著嬈娃。
“他說他會帶著花種一起回來,他答應我的……”嬈娃幽幽地道。
“說他會帶著花種一起回來?”陸盈秀驚訝的從床上坐起來,她聽嬈娃說過這件事,沒想到崔公子竟然就是當年那個打傷虎王、占領天靈山南山頭百年的金甲龍子!“崔公子就是……”
嬈娃也從被窩裏坐起來,抹了一下眼睛低頭道:“我也是才知道。而且,敖陽是隻金色的大怪龍,他很厲害,連雷公電母都怕他……當年他還在天雷之下救過我。”
難怪虎後那麼有把握崔敖陽的原魂會把仙丹搞到手,原來崔敖陽就是金甲龍子的轉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