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著踢走嬈娃,好給自己勾引崔敖陽創造機會的芊兒沒想到現在連一點兒機會也沒有了,人家嬈娃直接從丫頭晉升為少奶奶了!而且還曝出一大堆有權有勢加有錢的親戚,她芊兒一比就連隻螞蟻都不如了!
如果崔敖陽不娶妻,好歹芊兒還有成為通房丫頭的機會,現在公子爺身邊有了正妻,接下來再進門的就是妾,可這妾室之位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坐上去的,像芊兒這種府裏的丫頭就算是給主子陪了寢,也不見得撈上一個“妾”位,搞不好還容易被主子厭惡給賣出府去!
憤憤不平之餘,芊兒也疏忽了對周萱寧的侍候,給主子梳妝時一根籫子紮到周萱寧的頭皮上痛得她嗷嗷叫,回手就給了芊兒一個耳光。
“小賤人!你想害死我啊!”周萱寧被弄痛氣得跳起來,順手從桌上摸起一根銀釵捉起芊兒的手臂就紮,“死丫頭!這兩天你就心神不定的樣子,打翻了我的羹湯、摔碎了爺的鼻煙壺、我說大堂嫂的不是時大伯母從身後過來你都沒看到……你還能做什麼?現在給我梳個頭還用籫子紮痛我,你這個小賤人思春了怎地!”
周萱寧下手很重,紮得芊兒哭嚎起來哀求著,“二奶奶饒了我吧!我隻是不小心……”
“不小心?我倒看出你的一肚子壞水和發臭的妄想心思了!”周萱寧見芊兒的衣袖上滲出血跡來就停了手,她也不想惹來虐待丫頭的惡名,氣哼哼的將籫子扔到梳妝台上瞪著芊兒罵道,“當初你給我出招對付大堂嫂,卻稍帶上要整治嬈娃,幸虧我沒有全然按你的計劃去行事,否則今天提心吊膽在崔家過日子的人就得換成是我們這一房了!你個死丫頭,昨兒晚上發現你對敖陽堂弟戀戀不舍、含情脈脈的目光我才驚覺,原來你惦記的是敖陽堂弟!小賤人!”
越說越生氣,周萱寧又重新拿起籫子紮了兩下芊兒。
“二奶奶……嗚……二奶奶您誤會奴婢了……”芊兒跪在地上哭泣著。
“誤會?”周萱寧從鼻孔裏不屑地哼出一聲坐回椅子上翹起二郎腿,穿著繡鞋的腳丫子在芊兒的臉前顫著,“芊兒,其實昨天晚上我就問過府裏的陳媽了,她說你以前在奴婢通鋪院子裏時就和幾個不知深淺的丫頭聊過什麼通房丫頭的事兒,當時因為這事兒還被陳媽用戒尺給教訓了一頓,是也不是?”
芊兒驚聞自己過去的醜事也被周萱寧知道了,嚇得用膝蓋蹭到周萱寧身前哀求道:“二奶奶,奴婢是真的想幫您在崔家站住腳啊,絕對沒有私心!您要相信奴婢啊!”
推開芊兒的手,周萱寧厭惡地照著銅鏡推推頭發,“本來我是想下午陳媽給我調來新丫頭的時候再和你說,但看你現在這個樣子實在是煩!你回通鋪房吧,陳媽會給你安排新的事作。”
原來,周萱寧知曉芊兒的心思後馬上就決定要趕芊兒走,留這樣一個暗戀著崔敖陽的丫頭在身邊豈不是自找麻煩!若是芊兒惹出什麼事來,勢必會影響到崔益陽和她在崔府的地位與生活,這種禍患當然趕得越遠越好!
“二奶奶……二奶奶……”芊兒一聽周萱寧的話哭得岔了氣的撲倒在地上,“您饒了我吧!芊兒一定好好侍候您,再也不會出錯了!也不胡思亂想了!”她不想回到通鋪房去做那些低等的丫頭,她更受不了通鋪房裏那些丫頭們嘲笑和看好戲的目光及冷言冷語!
周萱寧不理芊兒的苦苦的哀求,站起身走出房門喊著自己院子裏的李婆子,“李媽,你看著芊兒收拾好她的東西,讓她快些離開益園!”
“是,二奶奶。”一直站在外麵聽到芊兒哭聲的李媽應了一聲,然後低頭走進裏屋。
任憑芊兒哭哭啼啼也不能改變周萱寧的心意,她隻好在李媽的看管下簡單收拾了自己的兩三件衣服和隨身的東西,朝周萱寧拜了兩拜後哭著離開了益園。
李媽隻把芊兒送出益園的大門,然後就在她的身後“嘭”的一聲關上了門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