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兩株東海血珊瑚,因為實在匆忙沒能準備更好的禮物,還請親家不要嫌棄。”辰蛇君一臉慚愧地道,命少年把血珊瑚放到一旁的地上。
薄……薄禮!蔣儀萍的嘴都合不上了,用帕子掩著的嘴張得大大的,眼睛瞪得渾圓鎖在半人高的血珊瑚上,這種寶貝在皇宮裏也不見得能有吧?
辰蛇君走到崔敖陽麵前仔細打量了一番,嬈娃怯怯的走上前叫了一聲,“蛇君。”
“嗯,你嫁了一個不錯的丈夫,本想讓你嫁給我的一個兒子,看來是我沒這福份。”辰蛇君點點頭地道,“若是你哪天膩煩了這個凡人,休了他的時候別忘了來找本君,我會……”
“謝謝蛇君您的道賀,我與嬈娃會百年好合、白頭到老、生死相隨的過一輩子,至於休夫這種荒謬的事情絕對不會發生。”崔敖斷辰蛇君對嬈娃那“旁若無人”的“叮囑”,俊臉上掛著有禮的微笑,但眼眸中卻沒有任何笑意。
辰蛇君隻是笑笑便轉身離開,對崔敖陽的解釋沒有作任何反應,他身後的兩名少年在嬈娃麵前晃了一下,其中一個還留戀的頻頻回頭,使得崔敖陽握緊了嬈娃的手狠瞪著那個少年。
“回敖園後和我好好說說辰蛇君是誰。”崔敖陽咬牙低聲道。
嬈娃抬頭看他掛著僵硬笑容的臉,不明白他在不高興什麼。
辰蛇君前腳出去,後腳就進來一個穿著貴氣的年輕公子,手裏拿著玉骨的紙扇,扇子下拴著一塊玉製扇墜兒。
這位公子進門後不等開口,崔老爺和崔夫人就虎的站起來要跪地參拜。
“兩位親家快請起,小侄不敢受此大禮。”年輕公子忙上前用手托住兩位老人。
崔氏夫婦不拜,可身後的晚輩及仆人們卻都得跪下參拜,“沂王爺千歲,千千歲!”
敢情這位拿著玉扇的年輕公子正是當今聖上最疼愛的侄兒沂王爺——李欒!
崔敖陽有些小小的驚訝,他不曾想過在皇族中也會有妖怪。
“本王與嬈娃乃是遠房表親,冬寶姨母與我娘是同族表姐妹,本來當初冬寶姨母間與我娘相約若是將來有了兒女,異性則結為親家、同性則結為金蘭……唉,本王一直在京城裏陪伴眾位皇子、侍奉皇上,沒想到就這樣與嬈娃表妹錯開了。”沂王爺李欒毫不掩飾自己的一片失望之情的搖頭歎息著。
崔敖陽控製自己千萬不能冷笑,但他的眼睛裏卻已經射出了寒光,沂王爺李欒也以倨傲的視線迎過來。兩個人的視線在空中較量了一會兒後,還是李欒先瞥開目光。
“本王也沒帶什麼特別的東西,就把前幾日皇上和太後賞給我的一件小玩意送給嬈娃表妹做新婚賀禮吧。”李欒拍拍手側身讓開。
在崔家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一扇純玉雕屏風被人抬了進來,此屏風剛入室就迎麵撲來一股涼爽的氣流。
“這是天山寒玉雕成的屏風,夏天拿來解解暑倒還不錯。”李欒用玉扇敲了敲玉屏風,發出的清脆撞擊聲讓人的心肝都快跳出來。
這位王爺真是強悍,也不怕玉碰玉的給敲壞了!
李欒本來也想走到崔敖陽和嬈娃麵前祝福一下,但崔敖陽把嬈娃一把扯到身後,隨便的拱手道謝,“謝謝王爺。”
沂王爺還算識趣,也隻是拱拱手就帶著家仆離開了。
“你這個表兄稍後也說一說。”崔敖陽的臉更加陰鬱了,完全不像個新郎倌該有的喜悅。
院子裏的人陸陸續續的進來朝崔氏夫婦道喜,然後留下賀禮又匆匆離去。開始崔老爺和崔夫人還能虛應的笑著答對,但後來他倆的臉已經木掉了,隻能不住的點頭,話也說不出來了。
禮物太多,前廳放不下就堆到了外麵,崔家的仆人嚇得都躲得遠遠的不敢靠近,生怕碰壞任何一件把自己性命搭上都賠不起。
一番折騰下來已經近晌午,可崔家人連早飯都沒吃呢,個個疲累不堪地推坐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