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頭,雙眼含著水光的嬈娃不解地看著泰黎,“合夥?”
“是啊。”泰黎眼睛一亮地坐到石床邊誘哄著嬈娃,“你可以跟我們合夥,把那個公子擄來我們洞府,待月圓之夜他精元大散之時,我們四妖分食他的精元以增妖力,你看如何?”
嬈娃金眸在水光中閃爍又低下頭輕聲道:“我不能這麼做……公子他……”
“他怎樣?”赫連竄到床邊坐在嬈娃的另一側,沒好氣地道,“我在屋頂上可看得清楚、聽得真切!他回來後聽到那個老太婆說將你趕出府的事,可是半點兒不高興也沒有,還恭敬地對那老太婆說一切聽老太婆作主!這樣的主子你護著他作什麼!”
嬈娃的眼中落下大滴大滴的眼淚,扶在石床上的手緊緊握成拳。
“可是公子渡給我精元助我……”
“他不過是想讓你妖力增強來保護他罷了,你就別自作多情了。”有森涼涼地打斷嬈娃的哽咽。
“哇!公子!”嬈娃撲倒在床上抱著獸皮痛哭起來,不時還捶著枕頭、踢著小腿以示心中的憋屈。
三妖對望一眼,臉上都浮現得意的笑容,然後悄悄退出去。
走出有森洞穴外,赫連忍不住撲哧笑出聲。
“那隻蠢狐狸精真是好騙!”赫連捂著肚子、扶著石壁笑起來。
泰黎微笑地看著有森讚許道:“沒想到你的反應也挺快,我還以為你會因為生氣而亂說一氣。”
有森翻了一個白眼輕哼一聲,環著手臂靠在石壁上道:“你說話時怪模怪樣,又故意說那個男人的事我當然聽得出來。既然有機會,為什麼不直接下手將他擄了來?”
泰黎聳聳肩無奈地道:“我說的話裏真一半假一半,那個宅子裏有很強的陣法和結界,的確不易衝破,另外還有一個小有法術的道士在作法,我和赫連沒有硬拚。而且,那位公子的母親準備後天在清弦湖畔為其暗中安排相親的事也是真的。至於他對小狐狸離去的想法是什麼,我們可不知道。”
“暗中安排相親?”有森挑挑眉,沒聽懂泰黎的話。
“自古凡人男女的婚姻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這位公子的父母比較疼愛他,希望他能選一個自己喜歡的女子成親,所以就安排了幾個長安城內對他有意的女子那天分時辰經過清弦湖畔的荷塘長廊。”
“真是煞費苦心。”有森嘲弄地嗤笑一聲,“你拉小狐狸入夥,又是為了什麼?”
一直在聽泰黎和有森一問一答的赫連忍不住插上嘴來,“這是我和泰黎在回來的路上想好的計策!上次月圓夜你也看到小狐狸精妖力全然爆發時的威力,我們三個都被她化成的大狐打傷,萬一再次動手我們恐怕還不是她的對手。我和泰黎就想到離間計,讓小狐狸對那位公子心生芥蒂,這樣即使在湖畔動手時她不幫我們,起碼也不會阻止我們。”
說出計謀的赫連得意地嘿笑起來。
有森認同的點點頭。
“有森,你方才的失態是怎麼回事?”泰黎想到剛回洞府時看到的情形,有些擔心地問道。
有森避開視線道:“沒事,那小狐狸精太惹人煩。”
赫連覺得有森的回答有異,剛想追問卻被泰黎阻止了。
三隻妖各懷心事地去另一洞內喝酒、休息。.
清弦湖是個不大的人工湖,在長安城的西南角,因為湖上有一條長廊,長廊周圍的湖水中長滿了蓮花而出名。
崔敖陽坐在湖畔的清弦酒樓二樓,倚窗欣賞著湖中豔蓮和湖麵的小舟。
嬈娃現在過得可好?
他一直壓抑著去尋她的欲望,也不準青鱗再去刻意尋找嬈娃。
不知則心靜,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裏、在做什麼,他就可以想像著她仍然吃得好、睡得好……她會沒心沒肺到連見他最後一麵都懶得出現嗎?
說是讓自己心靜,可想得卻很多,啪的收了手中的扇子,崔敖陽轉過身子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
“敖陽老弟,你有心事?”昔日同窗、今日博華書院教書老師的好友洛子平端起酒壺又為崔敖陽倒滿酒杯,“從到了酒樓你就沉默不語,又獨自倚窗沉思,這是為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