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她是找不到回天靈山的路了才和兔子精在一起!當然搞不好那隻兔子精也恰好不知道回天靈山的路是哪一條……崔敖陽突然覺得有些頭痛,猛然憶起在木犀城外的樹林裏碰到猴精、花妖、兔子精時的情形,又想到兔子精說花妖和猴子精也會趕來長安……好像這話說完也有半個多月了,至今沒看到花妖和猴子精,莫非這四隻妖精都是路癡?
還有!崔敖陽邊移形換位邊咬牙切齒地想到青鱗。
青鱗這家夥肯定是和修羅串通好了來騙他!一個拿著一捧灰回來說嬈娃被燒死了,另一個就在洞裏假裝悼念兔子精。
耍他玩?哼!崔敖陽陰惻地笑了兩聲,他要還回來!
嬈娃一天連驚帶嚇有些疲累,直接窩在崔敖陽的懷裏睡了,還快樂地打起小鼾,真是沒心沒肺的典範。
崔敖陽穿上湛藍的藤紋錦衣也很俊朗,嬈娃看得如癡如醉地忍不住嗬嗬笑出聲。
放下茶杯用食指沾了茶水往嬈娃的鼻尖兒上一點,崔敖陽也輕笑出聲地問道:“傻笑什麼?”
“公子,我看書上說‘秀色可餐’是形容人漂亮和美麗,我覺得現在的公子就是秀色可餐,像廚房錢大廚密製出來的紅燒肉湯汁一樣誘人。”嘻嘻,她最喜歡用紅燒肉湯汁拌飯吃了,香甜美味至極!
雖然……他知道嬈娃很貪吃;縱然……他曉得嬈娃用吃的來形容喜歡一樣東西或人對她來說是無尚的表達;即使……他明白嬈娃是在誇他長得很俊……
但是,為啥崔敖陽就高興不起來呢?像他這種翩翩公子非要和紅燒肉湯汁掛邊兒,實在是……怡笑大方!若是被他在書院的同窗和朋友知道了,恐怕不知道要怎麼嘲笑他呢!
崔敖陽撥開嬈娃湊過來的圓臉,坐正身子合上書,沉著臉起身。
“嬈娃,一會兒我要和我爹出去巡視商號,你在敖園哪裏也不要去,若是我娘和大堂嫂來了你就去湖畔亭子裏和青鱗玩兒,不要理會她們就好。”崔敖陽叮囑著嬈娃。
嬈娃點點頭,但覺得似乎不太好。
“公子,這樣做夫人和大奶奶不會生氣嗎?如果她們看到我和青鱗在亭子裏喝茶卻不理她們……”
“沒事兒,那湖是青鱗專屬的地方,凡人進入不得。我是怕你應對不明白,到時候又出了錯。”崔敖陽有話直說,和嬈娃含蓄隻會把事情越搞越砸。
嬈娃受教的點頭應承下來,崔敖陽走的時候雖有些不放心,但料想自己的娘親和大嫂也不會難為一個小丫頭。
但常言說得好:人算不如天算,擇日不如碰巧!
崔敖陽把能想到為難嬈娃的人想漏了一個——周萱寧!
話說這二奶奶周萱寧在氣勢和權勢上都被大奶奶蔣儀萍給壓製住,本想趁蔣儀萍後院失火時來個鹹魚大翻身,卻還沒撲騰兩下呢就又被拍下來,這口鳥氣當然不能平!
偷偷讓芊兒打聽了蔣儀萍和崔夫人近期的動向後,還真得到一些令她歡喜的消息。
崔夫人和蔣儀萍前幾日想整治敖園裏的那個小丫頭和武師,結果崔敖陽卻提前一步將那個新來的小丫頭送走了,可隔了不長時間又給接了回來;蔣儀萍想把自己的表妹嫁給青鱗,又被崔敖陽不給麵子的拒絕了;花家的親事一直懸而未定,除了花侍郎的問題外,好像崔敖陽也不是很中意花小姐!
這一係列的事情令崔夫人和蔣儀萍焦頭爛額,但她周萱寧卻翹著二郎腿看熱鬧。
芊兒這丫頭更是閑不住的又出了幾個主意,聽得周萱寧直點頭的認為是好計。
挑了一個天氣晴好、風和日麗的日子,周萱寧和芊兒提著一個食盒和一個布包來敲敖園的門。
嬈娃在自己的屋子裏看書,聽到院門被敲響嚇了一跳,從床上爬起來化成狐偷偷竄到牆上一看,既不是崔敖陽讓她躲著的崔夫人、也不是讓人不寒而栗的大奶奶蔣儀萍,而是另外一個奶奶和她那個壞脾氣的丫鬟!
“我知道敖陽堂弟出去了,其實……其實我是特意來找你說說話兒的。”周萱寧喝了一口嬈娃遞過來的茶,眉開眼笑地看著嬈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