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陌生男子(2 / 2)

蔣儀萍唱作俱佳的泣訴著自己在崔家的不公,好似讓她管家使她受了多大的委屈。

崔盈兒輕聲勸著,她知道蔣儀萍這些年為崔家的確是盡心又盡力,府裏井然有序的仆役分工正是蔣儀萍的功勞。

崔司陽則冷眼看著大堂嫂訴苦,年僅十三歲的他雖然平日裏與自己的親姐姐崔盈兒一樣不多言不多語,但很多事情他都看在眼裏、記在心上,加之姐姐時常在他耳邊教導要懂得謹慎言行,小小年紀的少年已經是老成得很,偶爾陪崔老爺出門辦事還會小露一下才華,令崔老爺很是喜愛。

“大清早的你哭哭啼啼作什麼?”崔曆陽邁進前廳的門,就看到妻子正和堂妹哭天抹淚的模樣,覺得有些不高興的喝斥道。

蔣儀萍聽到丈夫的聲音,抬起頭來剛想說什麼,卻在看到崔曆陽身旁的女人後臉色一變。

“相公,你怎麼把她帶來了?”蔣儀萍站起身指著崔曆陽身側的紫衣女子,而且對這名女子也穿紫色衣服非常不滿,“她憑什麼也穿著紫羅衣!”

崔曆陽的眉頭擰成死結瞪了一眼蔣儀萍道:“鳳兒為什麼不能穿紫羅衣?誰規定這府裏隻有你能穿紫色?再說,鳳兒已經成為我的偏房半月有餘,卻從未與大伯父、大伯母同桌吃過飯,這也有違大伯父的訓導!”

聽到丈夫這麼說,蔣儀萍更是氣得不得了,幾步走上前指著崔曆陽身側的妾室習金鳳怒道:“她隻是個妾,有什麼資格與我們同桌而食?大伯父家的男人中除了相公你又有哪個納了妾?就連敖陽弟弟成年這麼久也沒說在成親前收個通房丫頭,你……”

“放肆!蔣儀萍!虧你還是大家閨秀,竟然對身為丈夫的我指手劃腳,不怕我休了你嗎?”崔曆陽被妻子的指責激怒,畢竟妾室、堂妹和堂弟都在屋子裏,自己卻被妻子痛罵,男人的麵子上終究是過意不去,便說了重話。

一聽丈夫要休了她,蔣儀萍也顧不得什麼形象了,頓時嚎啕大哭起來,用頭去撞崔曆陽的肩膀和胸膛,叫罵著:“你要休了我!你休!你休啊!休書就寫你妾大滅妻!”

崔曆陽被蔣儀萍突然撒潑搞得措手不及,差點被她撞倒,便用力的一推妻子撞過來的身子,沒想到就把蔣儀萍給摔了出去。

在地上打了兩個滾後的蔣儀萍並沒有站起來,反倒趴在地上披頭散發的開始扯起自己的褂子來,“打人啊!打人啊!妾大滅妻啊!崔家出了這麼樣的男人啊!我不能活了啊!啊……”

香兒被眼前的一切嚇得一時不敢動,直到蔣儀萍扯下頭上的籫子作出要刺喉的動作時,她才驚叫著撲過去一把抱住蔣儀萍的手腕哭道:“大奶奶,您這是做什麼?您可千萬別想不開!您若是有個三長兩短,香兒也不能活了啊……”

本來蔣儀萍也隻是作作樣子,香兒一攔就主仆兩個人就在地上相擁而哭起來。

崔益陽和周萱寧夫婦到時看到的就是蔣儀萍衣衫不整的與丫頭香兒抱頭痛哭,而崔曆陽和新納的小妾習金鳳站在一旁不語,崔盈兒則站在蔣儀萍的身側不知道該怎麼辦,崔司陽則幹脆別過頭眼不見心淨!

還不等周萱寧看熱鬧的口吐酸語,崔氏夫婦也趕到了。

一看到前廳亂哄哄的局麵,一向很少發脾氣的崔老爺也沉下臉來厲聲道:“這是怎麼回事?”

崔夫人也有些不悅地環視了一圈前廳的人,生氣地問道:“怎麼回事?好端端的大清早兒就鬧騰什麼?給下人們看笑話!”

蔣儀萍聽到崔老爺和崔夫人的聲音,一個打滾兒就從地上跳了起來,哭嚎著撲到崔夫人的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