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是用狐火,從被子裏抽出一條手臂,胡嬈娃打了三個手響才喚出一簇微弱的狐火。
“去!”朝捆被子的腰帶一撇,咻的一聲狐火飛了出去。
嘖,偏了!狐火擦著被卷飛了出去,然後熄滅。
一連試了幾次後,胡嬈娃的手指頭都快磨破了,隻聽得馬廄裏指響不斷,見到藍色的光芒一閃一滅的折騰了大半天後發出一聲挫敗地低嚎。
她真是個沒用的狐妖,難怪北坡的狐族們都不願意接近她,見到她比見到雷公爺爺還害怕,能閃多遠閃多遠,狐族流傳嚇唬不聽話小狐狸的恐嚇最新版本都是:再不聽話,讓你碰到屁精嬈娃!
恥辱啊,恥辱!胡嬈娃耷拉著大耳朵垂頭喪氣地困在被子裏,她連個普通的人類都不如啊。在姚府她還看到趙嫂子揮舞著飯鏟追打她老公趙二哥呢。
正在徒自哀怨時,馬廄裏那匹一直靜靜看著胡嬈娃施狐術的棕馬踏了踏蹄子,噅噅的叫了兩聲。
胡嬈娃眼睛一亮,大耳朵馬上立了起來,然後興奮地朝那匹棕馬嚷道,“馬大哥,你幫我咬斷這根帶子好不好?”
閉上眼睛準備睡覺的棕馬動了動耳朵,然後不屑地瞥了一眼胡嬈娃,踏踏蹄子將屁股對向她。
胡嬈娃像毛毛蟲一樣蠕動著被圈來到棕馬的蹄側,討好地道:“馬大哥,隻要你幫我咬斷帶子救我出來,我明天一定給你買上好的草料孝敬你。”
棕馬又瞥了一眼胡嬈娃,黑亮的大眼睛中閃著不相信。
“真的,真的!”大耳朵立得高高的 金眸中閃著誠懇。
棕馬有些動搖了,這客棧馬廄裏提供的草料實在是粗糙,它一點兒食欲也沒有,如果這隻狐妖說得是真的,那麼明天它就可以飽餐一頓。
胡嬈娃渴切地看著棕馬,在馬頭低下來咬向那根帶子時,胡嬈娃在心底歡呼起來。
啪!係著被子的帶子被馬咬斷了,胡嬈娃在被卷裏滾了幾圈後終於掙脫出來。
赤身露體、半人半狐的少女坐在被子上,一陣冷風吹進馬廄,胡嬈娃渾身起雞皮疙瘩,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哈啾!”胡嬈娃又打了一個噴嚏,鼻涕噴出老遠,嚇得街上的老百姓躲得遠遠的,一個姑娘家怎麼如此的不注重儀態。
崔敖陽忍無可忍地停下腳步,回頭看向那個不斷在他身後丟人現眼的狐狸精。
“拿去!”從衣襟裏掏出一方帕子扔給胡嬈娃,崔敖陽不耐煩地數落道,“作為女人,怎麼身上連方絹帕也沒有?”
手忙腳亂的接住絲帕,胡嬈娃沒心情欣賞絲帕的材料如何柔軟,也沒有時間欣賞上麵的刺繡如何精美,馬上用帕子接住快要流到嘴邊的鼻涕,然後狠狠的擤了兩下。
胡嬈娃擤鼻涕的聲音讓崔敖陽不由得向後退了兩步,驚悚的發現胡嬈娃擤完鼻涕後大有把帕子還給他的意向。
“公子……”
“扔了吧。”轉回身仰天長歎,崔敖陽突然有種想放棄收這隻狐狸精當仆從的想法。
“公子,我一夜未歸,回到姚府我該怎麼解釋啊?”胡嬈娃為難地小跑兩步跟上崔敖陽的步伐,“府裏規矩很多,如果被夫人知道我會挨板子。”
崔敖陽瞥了一眼用發髻掩住兩隻耳朵的胡嬈娃,被她那副真正擔心的模樣逗得一笑。
“你怕什麼?怎麼說你也是修煉成精的狐狸,使個障眼法便讓他們累死也不過打的是塊木頭,這皮肉之苦還輪得到你來受?”
胡嬈娃搖了搖頭,低聲道:“我還不會移花接木的法術。”
在心中默數了五個數後,崔敖陽勉強維持臉上的微笑問道:“那你會什麼法術?”
“沒有。”誠實是美德啊。
“沒有啊。”(人在江湖飄,哪有不挨刀,此段內容我砍了!)地眯了眯眼睛,一甩衣袖哼聲道,“本公子不想養個廢物,昨晚與你協定之事就作罷了,你自己回姚府去解釋昨夜的行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