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慎臉變得極快,立馬換上虛假笑顏。清姿淡然一笑,便將香蒔扶起來,她拍著香蒔的背,柔聲道∶“別擔心,不過是大少爺請我們去坐坐,不要擔心,你待在這裏做好本職工作,不許偷懶,我不久就會回來了。”
香蒔擦拭掉淚水,十分可憐的說道∶“小姐,我等你回來,您放心。”
“單小姐可是讓我連看了兩場深情的戲,一場是同我弟弟的情意綿綿,另一場是主仆情深,隻是單小姐我們該走了。”嚴慎滿臉的不屑,衛兵分開兩人,清姿和嚴狄被帶到車上,香蒔仍站在原處,清姿側過頭透過車窗見香蒔輕輕點頭,她便放心的將頭側回來,直直坐著。
“帶去江北區的監獄,好生招待著。”嚴狄並沒打算上車,他靠著車窗吩咐司機,轉身便帶著衛兵走了。
嚴狄一路上低著頭的,清姿也緘默不語,她將頭倚靠著車窗,經曆了戰爭,雖然德州並沒有被戰亂破壞太多,但德州城的人臉上對戰爭的厭倦卻是顯而易見的。
嚴慎口中的江北區監獄十分偏遠,到的時候天已經全黑了,守在監獄的衛兵像是早就收到了命令,他們的車剛停下來,便圍上來一列衛兵,個個持著槍,陣勢倒是大,清姿和嚴狄並沒有分開關押,兩人中間隻隔了一層鐵欄,想是嚴慎故意這樣安排的,為了自己預謀已久的事。
“你倒是奇怪,這麼久不說話,這可真不像你。”兩人的尷尬倒是清姿先打破的。
“你不是也不像你麼,今天你像是成長了許多,倒不像我第一次見到的驚惶無措的女孩了。”嚴狄仍舊是低著頭,似乎無論發生什麼都不關他的事。
“這般風輕雲淡的還真讓我佩服呢。”清姿的話中略帶嘲諷,嚴狄自然也聽出來了。
“越發的尖牙利嘴了,怎麼越聽你的話越是覺得有刺。”嚴狄終究是抬起了頭,盯著清姿,仿佛要把她看穿似的。
“二少爺,我的話裏有沒有刺,還不是取決於您自己,堅強隱忍的二少爺今天為了演這出戲可是委屈您了。”清姿倒也不懼怕,也直直的對上了他的眼神。
嚴狄不自禁的笑了起來,淺淺淡淡間透露的神情已經印證了清姿的猜想∶“心思倒是細膩,你也不算簡單。”
“我不過是聽過你父親提起你,你的經曆成就你的性格,你絕對不是個懦弱之人,可是你在你父親軍中沒謀到什麼有實權的職位,我在你身邊待過幾天,總會了解一些,你一直在養精蓄銳,然後等待時機。”清姿分析的句句在理,嚴狄笑容越發的濃了,讓人越看越不明白。
“一個女子懂得這麼多,我倒要說是我要佩服你了。”
“那是因為我無聊的時候讀些兵書罷了,見笑了。”清姿也笑了起來,臉上的神色除了小女子的嬌態還有些胸有成竹。
“很少有女孩子喜歡讀兵書的,你確實很獨特。不管怎樣,我還是得謝謝你。”嚴狄站起身,他心裏竟生出一絲興趣來。
“謝字就算了,你不過是將計就計玩了招欲擒故縱的把戲,我也隻好隨你演了這場戲,就當做還了你照顧我那麼些日子的人情。”清姿眼裏流露出來的東西竟然有些震懾到了嚴狄。